蘇染坐正:「元佩的姥姥?」
陸景行點頭:「大家族間多多少少都有些連理關係。就像商場上,互相持股盤根錯節,是助力也是牽絆。」
關係有點亂,蘇染懶得算:「出了五福,不算親戚。」
陸景行輕聲嗤笑:「需要時可以是,不需要的時候不如陌路。」
蘇染:「反正我不認。」
陸景行輕捏她的鼻頭:「早點休息,明早側面問問許錦,循序漸進。」
蘇染着實累了:「我陪姥姥睡,你呢?」
陸景行仰身躺下:「我睡沙發。」
蘇染拿了條毯子給他。這叔侄兩個人,估計心裏都有很多事要計算,也未必能睡着。
次日一早,許錦睜開眼,看到完全陌生的環境。本能地想往樓下跑,歪頭看到躺在身旁的蘇染,頓時明白,自己昨天又犯病了。
蘇染被這一動,也醒過來。
「小染,這是你新買的房子?我是不是又糊塗了。」
蘇染摟着許錦的腰,蹭了蹭頭,小聲試着問:「姥姥,您昨天又去了香雲山。」
許錦捏着太陽穴,香雲山?這名字好熟,又完全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先洗漱。」
蘇染陪着姥姥洗漱,幫她梳頭。穿戴好出了臥室,陸景行和陸哲衣冠整齊站在客廳里。
「姥姥,這位是陸哲。」
蘇染看着許錦的表情,頓了一下才繼續介紹,「我的鄰居,是位老師。這位是他的叔叔。昨天是他們幫我一起把您接過來的。」
許錦眼睛盯在陸哲上身,好像,但是像誰完全想不起來,頭悶悶疼,笑了笑說:「麻煩你們了。」
「你們先坐,我去做點早餐。」
蘇染扶着許錦坐下,給陸景行使了一個眼色,去了廚房。
陸景行跟了進去,關上門低聲問:「想讓小哲和許錦多接觸一下?」
蘇染點頭:「我做飯,你在這兒幫我盯着點兒外面。」
陸景行歪頭,通過玻璃門望着客廳。
陸哲坐到許錦身邊,看着她臉上的傷疤:「蘇小姐跟我們說了您的情況。辛苦您了。」
許錦努力在記憶中尋找陸哲的影子:「陸,陸哲,對吧。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你,很眼熟。」
陸哲心臟被針扎了一下,扎到最軟的地方,拔不出來:「我父親叫陸謹言,母親叫葉華濃。」
許錦頭劇烈疼起來:「華濃」
陸景行一看許錦臉色不對,開門衝過來:「許老太太,放鬆,蘇染在。」
「小染,小染。」許錦慌亂地抬頭找蘇染。
蘇染跑過來抱住許錦:「姥姥,我在呢。」
「好吵,怎麼這麼多人在說話。」許錦捂着頭,耳朵里灌滿嘈雜的聲響,雨聲、雷聲,笑,罵,有人拿着針頭向她逼近,「華濃!她不知道。」
陸哲想過去安撫許錦,被陸景行拽住:「你跟她說什麼了?」
陸哲有點心虛,他昨晚答應了三叔,不能急於求成,不能刺激韓梅:「因為她說我很眼熟,所以我順着提了下我媽的名字。」
蘇染狠狠瞪他,想踹他幾腳。
許錦痛苦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安穩下來。整個人昏沉沉,頹廢無光。
蘇染扶着許錦回到臥室,哄着她平復下來。
許錦兩眼呆滯,訥訥問:「小染,這是你新買的房子?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蘇染心擰着滴出血:「是。」
許久,蘇染才從房間裏出來,從兜里掏出兩根包在紙巾里的頭髮,拍在桌上:「這是姥姥的頭髮。」
陸哲也知道自己理虧,低聲問:「可不可以我自己直接從她頭上取,最好可以抽血。」
「小哲!」陸景行繃起眉頭。
「跟我來。」
蘇染火氣騰地冒上來。緊緊咬着牙,輕輕打開臥室門:「姥姥我幫你修指甲吧。」
許錦困惑地抬起頭,看着陸哲很眼熟:「小染,門口的人是誰?」
蘇染血液直衝頭頂:「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