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陸玲瓏。
馮勤心裏給她點了個贊。
白髮老人一陣狐疑，他也不是沒中過炁毒，早些年間，唐門盛行，儘管同屬正派，也難免有些摩擦。
尤其是相識之人，上了唐門的暗殺榜單，交手更是以生死為注。
要說炁毒有沒有能令精神動盪的症狀，確實沒有。
只不過陸玲瓏的情況特殊，她是只要心智一旦控制不住，就會戰到死為止。
毫不誇張的說，若是有全性跟她全力交手，必定會激發她的血性。
這也是為什麼，她每周都要抽大半時間，來加強心法的原因。
「抱歉啊，嚇到你了吧，我還以為，會是你先控制不住呢，沒想到當學姐的反而不行。」
陸玲瓏略微沮喪，撓着頭吐了吐舌頭，試圖萌混過關。
這可愛的模樣，若非親眼見到她癲狂，很難將兩者聯繫在一起。
馮勤也總算明白，為什麼衛仲衍看自己的眼神，會充滿可憐。
像陸玲瓏這種心性，若非是生在陸家，有陸瑾罩着，老早就戰死了。
「行了行了，你們都回去吧。」
白髮老人來得晚，並沒有看到切磋的過程，只是在最後一刻，瞧見了陸玲瓏即將失去理智，才不得已出手。
要不然，他還真想看看，馮勤的十二心決究竟到了什麼水準。
馮勤沒有走，而是敲敲屏幕道：
「我找林采欣扶你去宿舍吧，今晚你住這。」
陸玲瓏剛被強行壓下自毀的欲望，此刻身子很虛，但要說讓馮勤攙扶，終究男女有別，她肯定會堅定一個人走回去。
見馮勤能意識到這點，白髮老人不禁對他評價高了幾分。
是個天才，情商還挺高，這樣的人，真會濫殺無辜？
他沒有堅信馮勤藏拙，還有另外一點。
就是根據調查過來的資料，這表面憨憨的少年…手底下真有不少條性命。
裏面有全性，也有三上門等多個小門派。
都因為唐門施壓，將風波壓了下去。
根據哪都通給出來的提示，似乎是夏禾蠱惑，但沒有令幾名弟子徹底喪失理智，而馮勤卻下了死手，才導致悲劇發生的。
當然，具體如何，他並不知道。
全真和哪都通算不上太熟。
至少從調查的結果來看，馮勤的罪過才是最深的。
很符合唐妙興所說的，此人容易殺戮入腦。
林采欣第一次跨入內門的門檻，瞧見白髮老人，又縮了縮腦袋，很擔心道：
「孟掌門晚上好，我是來扶人的，不是有意冒犯內門。」
白髮老人名孟兆海，全真龍門的掌門，這也是來了幾天後，三人聽人聊起才知道的事。
本以為掌門都不是可以輕易遇見的，但孟兆海卻是天天在內外門遊蕩。
猶如準備退休，沒事幹的主任。
「行了行了，內門又不是什麼深淵，想進就進。」
之所以分內外，只不過是照顧天賦不好的弟子，免得他們面對太高深的課，學不到東西。
又不像舊時代的唐門，將內門卡得死死的，非唐氏不可進。
林采欣小跑的將陸玲瓏攙扶住，瞧見肩膀上的血跡，瞪了一眼馮勤。
「切磋而已，下手這麼狠？」
「不怪他，是我打得太激進了，他不得已才這樣的。」
陸玲瓏看了眼馮勤的胸口，眼裏還是有些若隱若現的狂熱。
這種狂熱並非是愛慕或是仰慕。
單純是因為沒有傷到馮勤，而想再戰的欲望。
不過因為孟兆海的出手，她這股狂熱很快就被心中涼意鎮下。
「今晚你住我那吧，反正這麼多天，我都是一個人睡，很無聊的。」
林采欣到底是一個自來熟的人，和陸玲瓏十分相似，兩人首次見面，友誼已然超越了馮勤。
回到寢室，馮勤躺在床上，回憶着陸玲瓏那宛如狂戰士般的戰意，心裏一陣後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