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勤回憶着謝逢源之前的路數,不太肯定道:
「能倒是能,不過我不知道這招是不是和我們炁毒一樣,需要服藥。」
「不需要不需要,我們也研究了一些。」
張旺將馮勤帶進煉器房,從一個還散發木香的箱子裏,掏出一條穿有一塊塊圓柱狀木頭的項鍊。
「我們不需要他那套繁瑣的功法,所謂學會半月,學精半輩,我們要的,僅僅是纏沉香裏面,那【黏性】。」
張旺將木頭項鍊戴上,然後豎起一塊鐵板,對馮勤說道:
「來,你先用炁毒,在這鐵板上打一拳。」
馮勤照做,炁毒化為毒蛇狀,嘶的一聲朝前咬去。
這小子,又精進這麼多。
張旺暗暗點頭,對這種妖孽,他已經習慣。
炁毒砸在鐵板上,傳來呲呲聲響,原先光亮的外表,逐漸被腐蝕出滴滴如水般的鐵珠。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鐵板的變化固定住,因為這一拳沒有衝勁,相當於把炁毒甩在上面,所以只是將它的表面腐蝕掉。
「再往我身上打一拳。」
張旺升起毒障,馮勤也沒有廢話,又是一拳擊出,將他擊退半步。
「你小子,打我的時候還用勁了。」
「怕我的炁毒比不得你的毒障嘛。」
「」
張旺狠狠一瞪,這臭小子就是報一下剛才戒尺抽他的仇。
馮勤用的是竹葉青的毒性,該毒在毒障的表面覆蓋,一點點侵蝕進去。
張旺只是隨意將被染上炁毒的那部分炁焰給捨去。
炁毒便沒了效果,在空中消散。
馮勤不以為然,這就是炁毒的特性,可以沾黏在炁焰上,別看只需捨棄被沾染的炁焰就能避免。
假設這一掌所用的炁是一滴,那它覆蓋的範圍,就是一個井的水量。
以少博多,真不斷捨棄下去,耗都能耗死對方。
在馮勤看來,炁毒已經是異人圈頂尖的功法了。
張旺散去毒障,「每個門派的功法,都是一代又一代的精進,許多弟子能用同一套功法,悟出不同的特性,我們唐門會選出最適配大家的一點,來改良功法。」
「唯有不斷的提煉,才能成為天下第一的門派。」
說這點,是張旺看出了馮勤對炁毒的滿意和傲意。
這是好事,不過對於接下來要開展的話題來說,算不上好,會有固執的可能。
「你看好。」
張旺豎起第二塊鐵板,脖子上的木頭項鍊泛起淡綠光芒,其中一縷光與碧綠色的炁毒交替,輕輕砸在那鐵板上。
與馮勤那毒性兇猛不同,他的炁毒在法器的加持下,就像變成了一塊粘糕,啪一下就沾在鐵板上,也沒有朝四周散去。
就這麼一點點往前鑽,同樣五六分鐘過去,鐵板中心出現了一個洞。
沒有衝勁,僅憑毒性,就將鐵板毒穿。
炁毒和普通毒不同,它的毒是建立在炁焰之上的,打在鐵板上,就意味着那炁焰失去了供給對象,附着的目標也沒有半點炁可以吞噬。
那麼它就只能不斷擴散,最終消耗殆盡。
因此,反觀馮勤的鐵板,雖然沒有毒穿鐵板,可面積是張旺的五倍不止。
相當於一個是擴散傷害,一個是直擊一點。
張旺將炁毒朝向馮勤,一掌擊出,好在馮勤沒有發呆,升起了毒障。
只聽砰的一聲,馮勤被砸在牆上。
「師傅,你這記仇的性子算不算病啊…」
馮勤疼得咧嘴,在地上爬起,然後跟其他師兄對練一樣,自然的將被炁毒染上的部分捨棄。
誒?
隨着手臂一揮,那些被染上炁毒的炁焰,怎麼都舍不掉。
它沒有擴散,但像狗皮膏一樣,揮之不去。
而且這炁毒有重量。
一開始或許感覺不是很明顯,就像手裏掛了個籃球一樣。
但真打起來,時間一久,這重量可就明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