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道:「等一下,就咱們三個好像不太合適吧,要不我去將他們全部叫進來,反正這裏面已經安全了。」
對於他的提議,師父否定道:「不行,這裏面也不知道有沒有機關,萬一進來的人多了觸發機關怎麼辦?要是有隨葬品,咱們帶出去也是一樣的。」
「好吧。」胡杰聽從了師父的建議,他看了看棺槨,這周圍沒有一點隨葬品,就算是棺槨里有,憑藉我們三個人,拿出去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於是胡杰也就不堅持了。
我們拿出了繩子鐵釺等工具,來到了這棺槨旁邊。棺槨看起來似乎是用一整塊岩石雕刻而成,顯得十分厚實,我有些擔心,就憑藉我們三個人的力量,能不能夠將它打開。
整個墓葬中,最重要的無疑就是棺槨裏面的東西了。裏面的遺體不僅僅能夠揭示死者所處的年代、身份,它隨身攜帶的東西更能夠體現出那個年代的紡織雕刻鑄造的水平等信息,對於研究那個時代,具有重要的科研價值。
相比較之下,這些隨葬品雖然珍貴,在研究價值上,卻都要低上一個檔次了。
一切就緒了,師父脫掉手套,用手上下仔細摸索着石棺蓋,沒發現有什麼機關,隨後讓胡杰用繩索套在石棺蓋的兩端,前後我們三個人一齊發力,石棺蓋被抬了起來。
手電的光束照在石棺上,配合周圍的黑暗以及那體現冥界的繪畫,更顯得陰森詭異,隨着我們緩緩向前挪動,石棺的內部一點點顯露了出來。
突然,那屍蟲的嗡嗡聲再一次出現在我的耳朵裏面。我嚇了一跳,手一松,後退了兩步。緊接着,我就看到一大片黑色的屍蟲從棺槨里爬出來,那真的是一大片一大片,如潮水一般。
「啊,屍蟲。」我禁不住大聲叫喊起來,想起師父說過這些東西都是有劇毒的,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這屍蟲也不知道有多少,從棺槨里爬出來之後,瞬間展翅高飛,漂浮在整個空間中。
如果說這些是螢火蟲,這樣飛舞着,或許是讓人驚嘆的美景。但是這現在飛着的卻是能夠致命的屍蟲。那扇動翅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就好像潮水拍打沙灘一樣,此起彼落,一刻不絕。
我如同雕塑一樣站在那裏,唯一能動的是眼球,我必須時時刻刻觀察,這些飛舞的傢伙會不會停在我的身上,然後用那看起來就很鋒利的鉗隔開我的皮膚,灑下毒液……
師父似乎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卻並不驚慌,吩咐我們站在原地不要動。
「這玩意兒就跟蜜蜂一樣,你站着不動,它們就會認為你是個樹樁之類的東西,這樣就會繞過去,然後……」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隻屍蟲已經停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感覺到很癢,但更多的是害怕,我真的一動也不敢動,我感覺到身體都僵住了,血液瞬間凝固。
看到這屍蟲好像對我的皮膚很感興趣的樣子,逐漸舉起了鋒利的鉗,我差一點就哭了出來。
一陣風吹了過來。
我看向師父,他和我一樣疑惑。
「這裏面怎麼會有風?」
這些屍蟲被這風一吹,好像是被誰召喚了一樣,都朝一個方向飛去了,飛向手電的光所不及的黑暗。
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擦了一把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剛才的幾秒鐘,比一個世紀都要漫長。
那應該也算是與死神擦肩而過了吧。只要一下,我估計就得玩完了。
第十二章 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