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跑就沒命了!堵住鼻子,儘量不要呼吸!」師父的語氣很急促,其實那片藍火落下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很強烈的危機,這時候立即就按他的吩咐,撩起衣角捂住鼻子,跟着他一路跑下去。
我們有點慌不擇路的感覺,藍火燃燒時冒出的白煙已經灌進了甬道里。我們順着扭曲的甬道一直跑,東拐西拐的可能跑出去幾十米,甬道到頭了,應該是到了連通的耳室,但是跑到這裏的時候,入眼就是滿滿一屋子的箱子。
等四個人全部進來,師父二話不說,抬着手邊一個箱子就去堵門。箱子很大,而且看上去很重,我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圖,那一片湧入甬道的白煙可能是致命的,要把這裏的口給堵住。
軍哥他們也上來幫忙,四個人一起,將這耳室給堵住。白煙進不來了,我還能聽見外面燃燒所發出來的聲音。
說起來很長,但是這也只不過就發生在幾秒鐘的時間裏,我甚至於到現在都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看到了白色的煙霧和藍色的火。
「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我喘着粗氣問道。
師父說:「磷火。這個墓的營造者不是一般的人,用的是很精巧而且很毒的機關。這種磷火一旦燒起來就撲不滅,落在身上要蔓延一大片,而且白煙都是劇毒,吸進去就要死。」
我頓時感覺到一陣後怕,要不是師父經驗老到,反應的快,我們估計就要被這機關給害死了,到閻王爺那裏去報到的時候或許連死因都會說不上來。
我們暫時算是安全了,剛剛這一會兒大家都受到了驚嚇,因此雖然我們已經被困住了,但是誰也沒有心思馬上去找出路。
這裏其他的東西沒有,千篇一律的全部是這種大箱子,不管是形狀大小還是顏色花紋,都是一模一樣,用黃銅鎖鎖着。但是宋朝距離現在已經八九百年了,這些鎖早就已經鏽蝕了,用手隨便一掰就掰開了。
之前我們搬箱子堵門的時候我就覺得,這箱子簡直重得離譜,現在打開一看,我才發現裏面竟然全部是一本一本的線裝書。
這讓我大失所望,我還以為會是黃金白銀之類的呢。難不成這墓主人是個書呆子,生前看書還不過癮,就算是死了也要把這些書全部都帶進來。
這些書已經發黃,脆的和風乾的樹葉一樣,輕輕一動就變成渣。這讓我更加鬱悶了,要是善本什麼的拿出去也是很值錢的,沒想到這些東西連拿起來都做不到,更不要說帶出去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的時間,我們休息夠了,外面也沒有聲音傳來,想必是那火已經燃燒殆盡了。於是我們打算出去。當然,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這裏已經距離我們進來的山洞洞口很遠,就算是空氣能夠流通,等到那有毒的氣體稀釋到能夠呼吸的程度,我估計我們就算沒有老死也要餓死了。
於是我們只能另外尋找出路,萬幸的是我們在這的耳室裏面尋找到一個窗戶,儘管距離地面有些高度,但是我們並不擔心,這裏這麼多箱子,完全能夠搭建出一個台階來。
我們都從那個窗戶爬了出去,跳下去的時候我沒掌握方法,距離地面兩米多了,結結實實就給摔地上了,疼得我齜牙咧嘴的。再看看那霍夫斯基,人家那是一個白鶴亮翅,瀟灑地跳下來,然後單腿着地,雙手一撐就站起來了,完美得不像話。
這裏依舊是一個耳室,看起來大小跟之前那個應該是一樣的,不過這裏空空如也,除了牆壁上的壁畫。
當我們第一眼望到壁畫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被壁畫的內容吸引了。其實這些壁畫已經很不完整,可能是當時的畫工急於完工,處理不當,許多內容沒有完好的保存下來。
我看到其中一幅模模糊糊的壁畫時,心裏就咯噔一聲,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很詭異的感覺。壁畫保存不好,是因為後期處理的問題,但是畫本身是很精美的,非常傳神。
壁畫只有一個人物,仔細分辨的話應該可以確定,這是一個道士。畫中有一把刀從道士的脖頸處斬了過去,頭顱和身軀分家了,腦袋正飆着血飛上半空。畫面很模糊,但是我仿佛能夠看到道士頭顱上的一雙眸子,被畫的活靈活現。
整個畫面血淋淋的,好像壁畫中的每一滴血色都是用真正的鮮血畫出來的一樣,甚至我還覺得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