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飯吃的很安逸,他們三個都沒有吃飯時說話的習慣,白鳥夕彌很喜歡這樣,相對嘈雜的環境總是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在進食的時候。
但儘管很安靜,他吃的還是不太舒服。
自己的初吻就這樣被奪走,非但沒有預想中的那樣甜蜜,反而充滿了痛與淚,白鳥夕彌覺得自己一定也要讓她身上流點血,或者在她身上也留下自己的顏色。
下次她要是坐輪椅了,自己指定要推溝里去,要讓她嘗嘗自己的厲害。
回想着自己重生這兩次受到的傷害都是她給予的,白鳥夕彌在喝水的時候心裏恨恨地想着。
「時間不早了,今天我就先送由依回去了,待會兒再來看你,有事情的話叫護士就好了。」
「」
北川美夕子這樣說着,便拉着由依離開了病房。
白鳥夕彌同樣微笑着朝她揮了揮手,臨末卻發現了北川由依的不對勁。
她不像是很開心的樣子,其實表情和平時看起來沒什麼不同,但白鳥夕彌確確實實能夠感受到她的情緒似乎是有些不在正常線上
在床上坐起,偏過頭看向窗外。
腦海中回想着剛才少女臉上有些晦暗的神色,發現她情緒的變化就像這外面逐漸暗淡下來的天色一般。
儘管心裏知道不開燈看電子產品對眼睛不好,但相對於明亮灼目的光,自己倒是更喜歡沉浸在灰暗的環境裏。
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將自己藏在黑暗中然後盯着外面逐漸亮起的路燈。
純黑的眸子裏映着如紅豆般的燈火,白鳥夕彌的思緒逐漸翻飛,腦海里開始思考關於感情的那些事兒。
自己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原因很簡單,都活不了多久了,還要戀愛實在是
當然,有人覺得在臨死前談一場類似於鞭炮一樣『劈里啪啦』的戀愛沒有什麼錯,白鳥夕彌自然可以理解這樣的想法,但他自己不會去做那樣的事就是了。
想起北川由依剛才那明顯失落的表情,白鳥夕彌覺得自己應該保持好界限,自己忘記了,她們都還是處於喜歡謳歌青春的年紀,很容易認錯一些東西。
不過說起來,自己的確倒是對拯救這件事有着一定的興趣。
如果可以的話,誰沒有一個想要當英雄的夢呢?
更何況,說是拯救,其實也是救自己不是嗎。
這樣想着,他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了安井理紗,發現無論是她麻木痛苦的神色,還是叫自己『主人』時微笑的模樣,自己都印象深刻。
想起自己最新掌握的技能,白鳥夕彌起身,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本子,打開床頭燈。
大體地思考了一下她的臉,握上鉛筆,一點點地將她的模樣描繪在白紙上。
不多時,初見面時她的狀態便清晰地出現在自己身前,手指觸碰着少女的臉龐,看着對方展露出來的神態,白鳥夕彌有些恍然。
事實證明,「精通級繪畫」效果的確超出了自己的想像,自己現在基本上就像是一個打印機一樣,僅僅是用鉛筆,就能夠將其畫出來。
那些繪畫技巧,以及對尺寸比例的把控都爐火純青,自己甚至不用太多的思考,就能夠憑着肌肉記憶將對方畫出來。
而且用鉛筆的素描反而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目光在少女蹙起的眉上停留,白鳥夕彌想了想,將本子翻了一頁,在另一片空白上又畫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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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澄黃的光線落在少女微笑的臉上,剛好像那天早上的晨曦一樣明媚。
手指又輕輕一動,一抹光弧落入少女的眼眸當中,白鳥夕彌看着手中的畫笑了笑。
所以說,她還是笑着的時候更好看一些。
眼睛盯得有些入神,時間緩緩流逝,一股困意席捲上來,意識逐漸變得混沌起來,最後什麼時候閉上的雙眼他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