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白鳥夕彌又通知了北川由依。
後者雖然說着:
「莫名其妙,你到底是要幹嘛?」
「哈?母親大人為什麼不親自告訴我,要你轉告?」
「你要知道,我一會兒可還是要參加社團的居然要請假嗎?到底是什麼事?」
「好吧好吧,姑且信了你這個笨蛋的鬼話,老老實實地在校門口等我吧。」
「真是不知所謂」
在得知自己要發消息給由依之後,美夕子沒有讓自己說出北川唯香要來家裏的事情。
只不過,白鳥夕彌此刻暫時沒有興趣去理會這個問題的原因。
腦海中一直回想着剛才和安井理紗的對話。
「我去了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我在家裏等你的。」
這樣的話語配合上乞求的語氣,只是聽着,白鳥夕彌心裏忽然有些不好受。
安井理紗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模樣,自從完成度達到百分之百了之後,她整個人的生活重心似乎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平常在家裏的時候,會提前一晚問問自己有沒有特別想要吃的東西,會在睡覺之前為自己準備好洗澡水,回到家的時候就有已經做好的晚飯可以吃,如果不是因為心疼她每天要起早做中午便當,估計她也會每天起大早然後在廚房裏看到她的身影。
雖然就算阻止了,她也偶爾會偷偷起來給自己做中午的便當。
到了晚上大家在客廳做作業的時候,趁着休息的空當,她也偶爾會和自己說些在學校的有趣見聞,但從不說自己遇見了什麼問題,自己有什麼困難,大多的時候都是在問自己的一天過的怎麼樣。
聊天的時候也一直都是保持着溫和的微笑,這點似乎是學習的北川美夕子。
安井理紗愈發地朝着賢妻良母的方向發展了,白鳥夕彌從她的身上,開始真正感受到了那種大和撫子身上溫柔的光輝。
這點從自己在瀨川夏紀手下開始訓練的時候,就愈發明顯起來了。
偶爾第二天早上回來換衣服的時候,她會一臉關心地問今天練習的怎麼樣了,如果有空閒的時間,也會給自己做按摩。
親手縫製給自己的護腕和手套不知道磨碎了多少個,但是每次看到自己手上沒有戴的時候,她都會一臉擔心地問,然後再給自己一副新的。
她從未說出過讓自己放棄的話語,似乎是比自己還要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而反觀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尤其是從四月十六號到五月十六號,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白鳥夕彌發現自己真的沒有關心過安井理紗。
可以用完成事件的藉口來為自己脫罪。
但,事實上也無非就是為了自己,從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這點從自己不帶腦子地去告訴她來一起吃飯,就能夠看出來。
無論怎樣,她也才只有十七歲啊。
額頭抵着車窗,看着窗外人來人往的人群,白鳥夕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就算是做出了拯救她的事情,但就因此心安理得地去享受着她的關心,那麼自己只不過是對她二次傷害的施暴者而已。
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夠找個時間去補償她了吧
「夕彌君,怎麼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臉色的不對勁,坐在一旁的北川美夕子朝他投遞過來關心的眼神:
「是由依那邊沒回消息嗎,還是說了什麼過分的話。」
關於北川由依,美夕子還是非常了解的,自己這個女兒性格並不是像表面上那樣柔軟。
如果真以為她是軟雞蛋的話,就肯定會被她裏面的刺扎得滿手都是血。
聞言,白鳥夕彌搖了搖頭,將那些紛亂的情緒壓在心底,臉上重新恢復平常的神色開口道:
「沒有,由依剛才就說要往這邊走了,應該是快到了。」
說着,白鳥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