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開了門,發現門口站着的,是宮裏的人。
「沈世子,陛下邀您進宮一趟。」傳話的宮人道。
「現在?」宋溫惜看了看時辰,已經傍晚,天色漸暗,「不能等到明日一早嗎?」
這個時候進宮,能有什麼事?她一會兒還要哄小魚早些上床睡覺呢。
「陛下說,有急事,勞煩沈世子去一趟。」宮人堅持道。
「既然召你進宮,定然是有事。你去看看吧,小魚有本王看着。」淄陽王見她神色猶豫,便勸道。
宋溫惜只好點了點頭,道:「那父親讓小魚早點睡。」
說罷,她便匆匆跟着宮人上了馬車。
她心中莫名有一絲不安。
如今所有事情塵埃落定,究竟還能有什麼急事需要他這個時候召她入宮呢?
宋溫惜跟着宮人來到晏望宸的書房時,劉公公不在,房門開着。宮人將宋溫惜送到便退下,也並未通報。
於是宋溫惜走進書房時,便看到晏望宸坐在書桌前,正疲倦地撐着腦袋,頭一點一點的,似乎睡着了。
她很久沒有見過他毫無防備的樣子,一時間竟忘了叫醒他。
晏望宸睡着的樣子沒了往日的冷銳,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原本束起的黑髮此時散落在肩頭,嘴唇輕輕抿着
她不知不覺便愣愣地看了他許久。
「朕很好看?」晏望宸緩緩地睜開了雙眸,看向宋溫惜。
宋溫惜猛地收回眼神,臉頰微微發燙。
她垂眸道:「臣臣失禮了,不知陛下召臣進宮所為何事?」
他既然這麼困,早些休息不好嗎?將她抓進宮做什麼?
「玉才人要見你。」晏望宸的眸子恢復清明,淡淡道。
宋溫惜微微有些詫異:「玉才人要見我?為什麼?」
「朕也很好奇,為什麼。」晏望宸眼底划過一絲不安,「陳卿安這幾日想要審出她的幕後主使,可她卻說,見了你她才肯說。」
「見了臣才肯說?」宋溫惜微微蹙眉。
晏望宸看了她一眼,頓了頓又道:「原本,陳卿安並不想理她,直接用刑逼她說也未嘗不可,可那玉才人卻說,她知道你的秘密,若是不讓她見你,就將你的秘密全都說出來」
他鳳眼微眯,沉聲問:「朕倒是很好奇,你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宋溫惜一瞬間渾身冰涼,嘴唇止不住微微顫抖。
她知道玉才人說的秘密。
玉才人知道,那日,橋下,替晏望宸解毒的人,是她
玉才人定然猜到她是女子,若她將這件事告訴晏望宸,她的身份定然會暴露,那小魚和她恐怕都有性命之憂。
「臣臣哪有什麼秘密?陛下,不如讓臣去見見玉才人,說不定能套出什麼話。」宋溫惜強忍住心中的慌亂,努力冷靜地道,「反正深宮之中,看守森嚴,她也對我做不了什麼。」
晏望宸的眸色更深,眉心微蹙,似乎在揣摩宋溫惜的反應。
他沉默良久,才沉聲道:「好。」
玉才人被關在內獄中,宋溫惜滿腹心事地跟在晏望宸身後,來到了內獄的大門前。
陳卿安早已在門前等候,看見宋溫惜,他面色一沉,欲言又止。
「沈世子。」陳卿安看了晏望宸一眼,整個人微微有些僵硬,「你當真要進去?」
宋溫惜明白陳卿安的意思,玉才人知道她的秘密,又非要叫她來獄中相見,無非是要拿她的秘密交換什麼。
若是她用秘密威脅,讓她幫她逃出去,恐怕
宋溫惜抿了抿唇:「陳世子,你放心,她手中沒有武器,不能把我怎樣。」
陳卿安聽她這樣說,神色並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張起來。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兩人,沉默不語的晏望宸,道:「陛下,夜露寒涼,不如陛下先回去休息。」
「不必。是朕召沈大人進宮,自然得等沈大人平安出來。」晏望宸看向宋溫惜,「沈大人,若有什麼不對,你就大聲呼喊。」
說罷,他看了看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