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惜穩了穩心神,故作疑惑問:「就算要死,我也想死個明白。」
她頓了頓,道:「你們竟然要攻打和親隊伍?可央吉大人又怎知,這場戰役,你們勢在必得?先前我們可是打下了薩疆的!你就不怕我們陛下留有後手?」
央吉果然被吸引了注意,但他並未在意,只是不屑地冷笑一聲,道:「他能有什麼後手?」
他背着手,走到宋溫惜面前:「裕王,你一個將死之人,我同你說些實話,也無妨。」
「這和親,本就是假的。我們從始至終,都未想過真的要同你們和親。聽聞你們的公主,野蠻,無禮!這樣的女人,我們珈嵐才看不上!」
「先前攻打薩疆時,若不是我們珈嵐分散了一半的注意力,偷襲了薩疆的軍營,你以為那個林將軍,能這麼輕易就拿下薩疆?」
「只不過,戰役之後,我們需要休整,才假意提出和親。」
他嘲諷地笑了一聲,又道:「如今我們珈嵐吞併了薩疆的勢力,人力、兵力、財力,都大大提升!還得到了你們精煉的兵器。」
他低着頭,鄙夷地看着宋溫惜:「他此次送他的皇姐來和親,並沒有帶大軍。我們若是趁此偷襲,你又憑什麼覺得,他能贏?」
宋溫惜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沒想到,和親是幌子,原來珈嵐早就做好了準備,要打這一場仗。」
「還是偷襲。」
央吉同樣報以冷笑:「兵不厭詐,這不是你們的兵書上寫着的?」
說罷,他斂了笑容,蹙眉問:「你就想說這個?」
「自然不是。」宋溫惜微微一笑,「我想說的是,央吉大人讓使者將精煉的兵器運到珈嵐,這一招着實是高。」
她頓了頓,又道:「只不過,穆珈勒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什麼意思?」央吉先是不解地皺了皺眉。
下一瞬,他看着宋溫惜淡然的笑容,瞳孔一縮。
央吉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問絡腮鬍:「倉熊,你們帶回來的馬車呢?裏面的東西可有檢查過?!」
倉熊撓了撓頭:「正在卸貨呢,央吉大人,有什麼不妥?」
央吉看了一眼宋溫惜,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臂,道:「走,跟我一起去看看!」
宋溫惜只能跟着他們,一同走到馬車邊。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異常?」央吉問正在卸貨的小兵。
「回央吉大人,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小兵立刻回道。
央吉瞥了一眼依舊掛着一抹冷笑的宋溫惜,皺了皺眉,仍舊不放心。
他推了一把西刺,道:「兵器呢!拿一把給我看看!」
「是!」西刺立刻上了一輛還沒卸完的馬車,從裏面拿出一把看上去十分精緻的長槍。
「央吉大人,請!」西刺畢恭畢敬地雙手持槍,將長槍遞到央吉手中。
央吉一把舉起那把長槍,揮舞了一下,又在手中掂了掂。
他皺着眉,看向宋溫惜:「你說,穆珈勒會讓我失望?為什麼?」
宋溫惜故弄玄虛:「央吉大人身經百戰,不會沒看出來吧?」
下一刻,她又假裝恍然大悟:「哦,對了,央吉大人恐怕沒怎麼用過我們的兵器,區分不出好與壞。」
她掙扎了一下,沖央吉道:「大人不妨解開我的雙手,我示範給大人看?」
央吉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揣摩她話中的真假。
「我已身在大人的軍營,這方圓十里都黑燈瞎火,我跑是跑不掉的。大人怕什麼?」宋溫惜問。
央吉想了想,也有道理。
於是,他對倉熊揚了揚下巴:「去,解開他的手。」
倉熊抽出匕首,不甘不願地一刀割斷束縛着宋溫惜的繩子。
宋溫惜揉了揉被勒紅的手腕,走到一個小兵面前,問:「你的劍,可否借我一用?」
「你做什麼?」央吉不滿地皺眉,一臉防備。
她並沒有回答,而是對央吉道:「大人,可否麻煩大人將長槍舉好?」
央吉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想着軍營中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