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了?」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宋溫惜手一顫,抬眸看去,只見晏望宸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雙鳳眸佈滿了血絲,看上去十分睏倦。
「你醒了?」宋溫惜聲音有些哽咽,她輕咳了兩聲,道,「我去喊軍醫來給你診脈!」
她剛要起身,卻被他反手拉住。
「別」他艱難地道,「我想跟你單獨待一會兒」
宋溫惜的身體一頓,又緩緩地坐在他身邊。
「陛下幾時醒的?」她忍住心頭的欣喜,輕聲問道。
「那老頭子給我擦身的時候,便有了意識可是太困了,還想睡會兒」他嗓音低啞地道。
他又道:「何況,朕醒來第一眼,不想看到的是個老頭子」
醒來第一眼,想看到的,是她。
「陛下是不是被臣吵醒了?臣這就離開,陛下再睡會兒。」宋溫惜立刻想要留他一片清淨。
「不」見她會錯意,晏望宸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他低聲坦白道:「你在身旁,我才想醒來。」
宋溫惜的心猛地一跳,身體頓時一陣酥麻。她鼻尖又開始發酸,剛剛忍下去的淚意,此時又湧上心頭。
她只能微微撇過頭,偷偷指尖抹去了眼角的淚花。
「陛下睡吧,臣在這裏,不走。」她微微綻開笑容。
「你的傷可好些了?」他依舊記掛着她的傷勢。
「好多了,陛下放心,臣定會好好養傷。」她回答道。
晏望宸卻皺了皺眉:「為何你還總是『臣臣』的?朕隱約記得沈姑娘曾答應過我一件事沈姑娘可是要反悔?」
宋溫惜心中一慌,她垂下眼帘,避開他的視線,道:「臣不是要反悔,只是還不習慣」
看着他現在這副樣子,她不敢說自己想反悔。可她習慣了君臣相稱,此時要她改口,她也不知道該改成什麼。
畢竟,他們現在依舊仍是君臣。
「你你真的不反悔?咳咳」晏望宸鳳眸閃過一絲驚喜,下一瞬卻捂着胸口咳嗽起來。
「陛下,陛下別說話了,喝點水潤潤嗓子。」她連忙給他倒了杯溫熱的茶,但他躺着,無法自己坐起身。
她端着杯子站在那,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陛下,臣扶你起來喝點水吧。」宋溫惜說着,想要將杯子放下,扶他起來。
「我好像起不來」晏望宸神色痛苦地看着她,鳳眸中帶着一絲無助,「那日你不是用嘴餵的藥?水是不是也可以?」
餵藥?
宋溫惜猛然想了起來,可那時候,他不是昏迷着?
「陛下那時候有意識?」她愕然道。
「有,只是醒不過來。」晏望宸聲音十分虛弱。
他就躺在那,可憐巴巴地看着她,讓她心頭一軟。
宋溫惜咬了咬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含着水,慢慢俯下身,嘴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水一點一點地渡了過去,一滴都沒有浪費,但是晏望宸並沒有輕易放過她。全數將水咽下後,他的舌尖依舊與她糾纏。
一開始只是小心翼翼的試探,見她並未起身躲開他,他便愈發動情,帶着劫後餘生的欣喜,兩人吻得愈發動情。
直到晏時鳶撩開了帘子,闖了進來,兩人才猛地分開。
「哎呦喂——」晏時鳶撞見了兩人的親密,頓時轉過身,不敢多看一眼。
「還說來看看本宮的這個傻弟弟怎麼樣了,沒想到來得真不是時候。」晏時鳶背着身子道。
宋溫惜滿臉漲紅,她丟下晏望宸,起身道:「公主看吧,我我先走了。」
方才那一出,分明是他故意為之。他還能對她起心思,看來確實熬過了鬼門關,她也放心了。
看着宋溫惜倉皇逃竄,晏望宸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的視線落在晏時鳶松垮下來的背影上,只覺得她似乎沒了平日裏的活力。
晏望宸眉心微蹙,沉聲問:「林策怎麼樣了?」
晏時鳶轉過身來時,臉上滿是淚水。
「林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