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娘親,箭箭」稚嫩的聲音將宋溫惜的思緒拉回,只聽懷中的人又問道,「娘親一起箭箭」
宋溫惜微微笑了笑,知道小魚又想同她去練箭了,她捏了捏他的小臉,道:「你還太小,拿不動弓,等你再長大一些,娘就帶你去。」
小魚似乎聽懂了,委屈地癟了癟嘴,嘟囔道:「許皓叔叔一起玩。」
許皓是淄陽王派給宋溫惜的侍衛,一直負責他們母子倆的安全。除此之外,許皓有時候也會給小魚做一些竹編的小玩意兒。
或許是沒有父親陪伴的原因,小魚對許皓也粘的緊,每日都要纏着許皓陪他玩。
宋溫惜剛想回答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溫惜,你醒了嗎?」淄陽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宋溫惜身旁的奶包子立刻甜甜地喊道:「外祖父,醒啦。」
宋溫惜連忙起身披上衣服,過去打開了門:「起了,父親有何事?」
如今她已經適應了喊淄陽王為父親,雖然她花了很長的時間,但終究是習慣了。
淄陽王眸中帶着一抹興奮的色彩,他將一封信遞給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溫惜,你可以去參加殿試了。」
宋溫惜看着那封信,先是一愣,下一瞬,淚就涌了上來。
這殿試的資格,來之不易。天知道,她在這絕情峰度過了多少個難眠之夜。
宋溫惜的心中一度被仇恨填滿,當香芙躺在那冰冷的地下時,當她孤獨地生下小魚時,沈悅正在那後宮之中高枕無憂,獨享恩寵。
為了報復沈悅,她必須拼盡全力回到宮中去。
她不僅只是勤勞苦讀,還要強身健體,苦練功夫,只為了讓自己在宮中能夠保全自己。同時她還要照顧小魚,小魚粘人又愛哭鬧,照顧他並不算輕鬆。
這中間的辛酸苦累,恐怕唯有她自己最能體會。
如今算是苦盡甘來,可是,這也只是復仇的第一步而已。
「娘你怎麼啦。」小小的奶包子見宋溫惜泣不成聲,自己下了床,光着腳就跑到宋溫惜身邊,拽着宋溫惜的衣角。
淄陽王一把將小魚撈起,抱在懷中掂了掂,道:「你娘這是喜極而泣。」
「什麼是喜極而泣?」小魚含糊不清地學着淄陽王的話。
「就是太高興了所以哭泣。」淄陽王耐心地解釋道。
「高興?」小魚歪着腦袋問。
宋溫惜在祖孫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語中收拾好了心情,展開了信,微微蹙眉:「殿試是十日之後?」
從臨川城趕過去,可並不容易。
「不必擔心,本王會派最快的馬車送你去。」淄陽王承諾道。
他想起什麼,又有些擔心地蹙眉問:「如今那個人坐上了皇位,此次殿試,你恐怕就要直面他。你可有做好準備?」
宋溫惜神色一暗,她低聲道:「就當作不認識,反正,他現在見到我,大概也認不出了。」
宋溫惜同許皓學會了易容術,只需簡單的一些工具,便可將自己化成另一個人。這些年她屢次用男裝下山,從未被發現是女子。
淄陽王卻仍舊有些不放心,眸中閃過一絲憂慮:「本王陪你一同去吧,畢竟,你許久未曾回過都城。」
宋溫惜搖了搖頭:「小魚得留在都城,那個人不能看到他。」
小魚如今雖然只有兩歲多,可卻已經逐漸能看得出與晏望宸相似的地方。他小小的鳳眼同晏望宸如出一轍,一顰一笑都有晏望宸的影子,讓她時常會盯着他的小臉發愣。
雖然她現在對外是男兒身,是沈溫淮,可她仍舊不能冒險讓小魚暴露在眾人面前。
此時小魚似乎察覺到了母親要離開很久,張開手朝宋溫惜叫道:「娘親,抱抱。」
宋溫惜回過神,從淄陽王手裏接過小魚,抱在懷中。
「娘親要去哪裏?」小魚皺着一張小臉問,嚴肅的小表情更像晏望宸了。
「娘親要去很遠的地方,你和外祖父在府中等娘,好不好?」宋溫惜颳了刮他的小鼻子。
「不好。」小魚抓緊了宋溫惜的衣襟,嘴角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