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惜做了一個夢,夢裏晏望宸識破了她的身份,雙眸通紅,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自然也是恨極了她,咬牙切齒地將她按在草蓆之上,狠狠要了數次。
他對她好不憐惜,
不知為何,夢裏她沒有拒絕晏望宸。她忽然覺得有些輕鬆,沒有被識破的羞愧和恐懼,只在心中暗嘆,終於不用再辛苦地扮作男裝了。
她這夢做得十分真實,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不知過了多久,她頸間突然傳來一片溫熱的觸感。宋溫惜緩緩睜開眼,對上晏望宸因為慌張而微微睜大的鳳眸。
「晏望宸」她呢喃道,「你幹什麼?還沒要夠嗎?」
他不是一晚上都在折磨她?她只是太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
晏望宸沒有回答,他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收回了手,站了起來。
宋溫惜察覺到不對,突然驚醒。
不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猛地坐了起來,低頭一看,身上的衣物還完好地穿在身上。宋溫惜瞬間清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虎狼之詞後,她心虛地抬頭看向晏望宸。
晏望宸似乎被她嚇得不輕,他正一臉驚懼地靠在茅屋的門邊,喉結微動,額頭微微冒汗。原本蓋在他身上的外袍已經被他穿好,腰間的細帶狠狠地打了一個死結。
他似乎沒有認出她?宋溫惜心中揣測着。
他那副避之不及的表情,分明不是認出了她的身份的樣子,倒是一副誤以為「沈溫淮」對他圖謀不軌的樣子。
只要沒有認出她是誰,一切都好說。
宋溫惜強裝鎮定,假裝無事發生,清了清嗓子,壓低嗓音開口問道:「陛下,你感覺好些了嗎?」
晏望宸看着宋溫惜鎮定自若的臉,一時間不確定方才他的胡言亂語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試探地開口問道:「沈溫淮你你方才說了什麼?」
宋溫惜撓了撓頭,一臉無辜:「臣說了什麼嗎?」
「你方才,叫了朕的名字,還問朕」晏望宸頓了頓,似乎難以啟齒。
「問什麼?」宋溫惜眨着眼睛問。
她剛剛小憩了一會兒,此時眼睛明亮清澈,竟讓晏望宸說不出後半句話。
「罷了,沒什麼。」晏望宸搖了搖頭。
他大概是因為發熱,腦子糊塗,一時聽錯了。或許是因為沈溫淮方才嬌嗔的模樣,與那人十分相似,才會讓他產生幻聽。
宋溫惜又輕咳兩聲,故意問道:「陛下,還喝水嗎?水還沒要夠嗎?」
晏望宸聽她這樣說,怔在原地。他擰眉看着她,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問:「你方才是問水?」
「不然陛下以為是什麼?」宋溫惜追問道。
晏望宸果然語塞:「沒沒什麼。朕不喝水了。」
果然是他想錯了。晏望宸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太過於離譜。定然是因為先前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境,讓他對沈溫淮產生了一絲恐懼。所以自己才會這麼敏感,誤會了沈溫淮的意思。
宋溫惜眼看着晏望宸的臉色從慘白僵硬,到略帶羞愧之意,心中不由地暗暗鬆了口氣。
看來是將他唬住了。
今日她太累了,才會疏忽,好在圓了回來。同晏望宸同行當真是十分危險,她日後得更加小心才行。
否則,她三年來的辛苦努力,恐怕會全數前功盡棄,小命也會不保。
「沈世子今日辛苦了,再休息會兒吧。待天明之後,我們還要去查水賊一事。」晏望宸已經恢復了淡然的神色,對宋溫惜說。
宋溫惜此時已經毫無睡意,但是她也不想醒着面對晏望宸,於是還是乖乖躺下繼續假寐。
或許是真的累了,她原本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無法入睡,誰知又很快便熟睡過去。
待宋溫惜再次睜開眼睛時,天色已大亮。
茅屋中的火堆已經熄滅,屋外是濃濃的晨霧,將小村莊籠罩在一片模糊之中。
她坐起身,身上蓋着晏望宸的外袍,而晏望宸在一旁的草蓆上縮成一團。宋溫惜心中微動,將身上的外袍拿下來,起身給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