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惜輕笑一聲,這是她早就想到的結局,她並不吃驚。
如今晏望宸得勢,一洗從前玩世不恭的態度,和不學無術的名聲。他身邊的女子,都會為了得到他的寵愛,為了得到太子妃之位,而費盡心思,不擇手段。
其中自然不乏會有沈悅這樣心機頗重的人。
他也遲早會卸下防備,心軟動心。日後更是要充盈後宮,封妃立後。
從晏望宸坐上太子之位後,宋溫惜便知道,從前她愛慕的那個人,終究是回不來了。
她不得不對他放手。
宋溫惜忍着淚意,冷漠地背對着他,聲音冰冷疏離,甚至帶了一絲嘲諷:「太子殿下要娶誰,與我何干?我為什麼要生氣?」
話音剛落,她便被晏望宸猛地扳過身子。他深邃的眸子帶着怒意,原本想要質問她為何如此冷漠,可看見她微紅的眼眶時,又微微一愣。
她沒來得及收起眼眶中的淚,此時只能狼狽地扭過頭,不去看他,可眼角滑落的淚滴卻出賣了她。
「你還說不在意?為何要口是心非?」他輕輕拂掉她的淚,神色又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你放心,我對她並無情誼,只是先前沈大人曾托我照顧他的女兒,如今卻讓他女兒為我受了傷,我總歸要安撫補償她一番。」
「可若她是故意為之呢?」宋溫惜忍不住提醒道。
沈悅心機如此重,留在晏望宸身邊終歸是禍患。出於好意,她還是決定要提醒他一句。
晏望宸微怔,不信似的輕笑了一聲:「她為何要這麼做?」
「為了讓你心疼,為了讓你心生愧意,為了讓你相信她,愛上她,娶她。」宋溫惜嘲諷地說,「事實上,殿下也吃這一套,不是嗎?」
晏望宸微微蹙眉,似乎不相信她說的話:「沈姑娘不會如此心機叵測,她也無需使用這樣的手段。哪有女子不在意自己容貌的?」
好一個「不會如此心機叵測」,先前沈悅想要殺她,他也是說,沈姑娘必然不會是陰險狠毒之人。
可是,此招雖險,勝算卻大。
他不也正是因為心疼和愧疚,才去她房中了嗎?
晏望宸既然如此肯定,聽不進去她的話,那他們之間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宋溫惜胸悶起來,又猛地坐起來咳嗽了幾聲。
晏望宸連忙斂了笑意,正色道:「大夫說,這幾日你需要靜養,無事不要到處走動了,好好休息。」
「軍營中人多眼雜,太子殿下不要再來看我了,怕引人誤會。」宋溫惜神色漠然,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而且,太子殿下答應過我,狩獵結束,便讓我回宋府。」
晏望宸聞言瞳孔一縮,他垂眸沉思片刻,道:「如今政局動盪,大皇子餘孽還未??清繳。軍營人手不足,恐怕無法派人將你送回宋家。」
又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宋溫惜欲言又止,可想到現在眼下這形勢,她若是吵着要回家,似乎確實頗為不妥。但她若是留在這裏,日日同沈悅相處,又不知會生出什麼事端。
她思忖片刻,終於放棄,沉聲道:「既然如此,那便等一切事情都塵埃落定,我再回去。但是,還請殿下以後就把我當做陌生人,不要再來找我。」
晏望宸還欲說什麼,陳卿安便敲了敲房門,打斷了他:「宋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晏望宸被宋溫惜說的那些話氣到,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地說:「不可以。」
「我進來了。」陳卿安聽到他的聲音,更是毫不猶豫地推開門。
「陳世子!你沒聽見我說話嗎?若是小若是宋姑娘衣衫不整怎麼辦?」晏望宸帶着一絲怒氣問,橫眉瞪着風輕雲淡走進來的陳卿安。
陳卿安手中多了個托盤,上面放着茶壺。他瞥見晏望宸坐在宋溫惜的床邊,眸色微微一沉。
「殿下在宋姑娘房中,怎麼會讓宋姑娘衣衫不整?」陳卿安勾了勾嘴角,嘲諷道,「殿下不會這麼不顧宋姑娘的清白吧?」
宋溫惜趁他們二人爭吵,抹了把臉,神情恢復淡然。她聽到陳卿安這麼說,臉色又微微發白。
是了,沒有人知道她與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