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片空地,香芙被打得側過臉去,頭上戴着的毛絨髮飾都掉落下來。
宋溫惜只覺得頓時怒火攻心,甩開士兵快步走上前去。
她不由分說地抬起手,狠狠還了沈悅一耳光。
「小惜姐姐」香芙被宋溫惜的氣勢震懾住,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沈悅的面紗都被打得掉落下來,沒有了面紗,她的傷疤也展露在了眾人面前。
她捂着被打得過火辣辣的臉頰,瞪着飽含怒意的杏眸,面色猙獰道:「宋溫惜,你竟敢打我?!」
宋溫惜看都不看沈悅,拉過香芙仔細檢查了一番她的臉頰,一個清晰的手掌印立刻在香芙的白皙的臉上顯現了出來。
「疼嗎?」宋溫惜根本不在乎發生了什麼,只在乎香芙疼不疼。
其實也不用問,沈悅那一巴掌只是聽着都覺得疼,香芙怎麼可能不疼?
但香芙還是乖巧地搖了搖頭,沒哭沒鬧,只是怯怯地說:「小惜姐姐,我好像給你惹麻煩了。」
「怎麼會呢?是我不好,忘了軍營里有隻愛挑事的野雞。你跟我回去,我拿冰給你敷一敷。」宋溫惜拉着香芙便要離開。
這幾日沒怎麼遇到沈悅,她都忘記了沈悅是多麼難纏的一個人,原本以為她已經老實了些,可沒想到,她還是一成不變。
宋溫惜根本不在乎香芙怎麼惹到了沈悅,反正這個女人慣會挑起風波。以她對香芙的了解,香芙絕不可能故意惹事。
「宋溫惜!你給我站住!」沈悅一把從宋溫惜身後揪住了她的衣領,怒聲道,「這是哪來的野丫頭,我要讓她給我道歉!還有,你打了我,想這樣輕易就走?」
宋溫惜被衣領勒得喘不過氣,她不得不轉過身,打掉沈悅的手,冷聲問:「沈姑娘還想怎樣?香芙是我的人,無論如何,你打了她,我就要替她討回公道。」
沈悅的臉此刻肉眼可見地開始紅腫起來,她憤怒地說:「你都不問問你的下人做了什麼,就敢還手?」
宋溫惜只覺得莫名其妙:「上次沈姑娘挨了我的巴掌,不也叫我還嗎?何況,香芙不是我的下人,是我的妹妹,沈姑娘放尊重點!」
香芙愣愣地看着為她和沈悅爭吵的宋溫惜,拉了拉宋溫惜的衣袖,低聲道:「宋姐姐,要不算了吧這位姐姐撞到我,把辛辛苦苦熬了兩個時辰的燕窩銀耳羹撒了,所以她才會那麼生氣」
宋溫惜一愣,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沈悅。
她此時才看到沈悅的腰間濕透了一片,還粘了不少燕窩。地上也是一片狼藉,青色的碗碎裂一地,裏面晶瑩剔透的銀耳和燕窩都撒在地上。
她蹙眉道:「沈悅,現在是特殊時期,軍中將士的飯食都不夠吃,你竟還想着燉燕窩?」
沈悅卻輕蔑地冷哼一聲:「你懂什麼,這是我好不容易求將晚公子找來,特意給三殿下燉的。他辛苦操勞,自然要好好補補。」
宋溫惜只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她忍不住像晏時鳶一樣翻了個白眼,然後又回道:「燕窩金貴,你就更應該小心一點,這麼冒失做什麼?」
沈悅氣得瞪大了眼睛:「分明是那小蹄子突然跑過來撞到了我!」
香芙沒想到沈悅竟會如此顛倒黑白,忍不住解釋道:「沈姐姐,做人要講道理,分明是我在同士兵哥哥說話,而你走路低着頭,沒有看到我,撞在了我身上」
宋溫惜聽了香芙的解釋,冷眸看向沈悅,一副「你還有什麼話說」的樣子。
沈悅卻不以為然,怒聲道:「放肆!你在路中間站着做什麼?!誰知道你是不是想故意絆倒我!還有,誰讓你喊我姐姐?我乃堂堂翰林學士之女,沒有你這樣卑賤的妹妹!」
香芙沒想到沈悅如此不講理,皺眉道:「你這人怎麼」
「不就是燕窩,打翻了有什麼了不起,等大戰結束,我還你便是。」宋溫惜不想同她糾纏。
「還什麼?」晏望宸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只見晏望宸身後跟着淄陽王和將晚,正不明所以地皺眉看着幾人。
沈悅第一個看到了晏望宸,她立刻裝作柔弱,用手捂住臉上的疤痕,潸然淚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