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孫山這一大段演講般的告白後,張玉良兄弟倆,都陷入了沉默。
兄弟倆都是聰明人,心裏明白。
秀才孫山已經不是孫山,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懦弱的童生孫山。
不再是自家想培養,可以抓在手心裏的孫山。
看來,需要改變一下彼此相處的方式方法。
像張家這樣,提前找一個或幾個看似有前途的貧窮讀書人,進行培養,好讓其將來學業有所成之後,成為自家家族利益的代言保護人。
是非常常見的一種操作。
所以,之前孫山去張家做客時,張家才會讓張芷靜露面,小小的誘惑沒有見過世面的孫山。
原本,按照張家的計劃。
孫山最少要考上秀才,才可能將女兒嫁給他。
最好是考上舉人,但最好又是在孫山考上舉人之前,這樣,才能徹底的將他綁在自家的馬車上。
眼下,考上了秀才之後的孫山,突然間開了竅,突然間,好似一匹脫韁奔騰的野馬。
可能要越過自家原本就不高的欄杆。
就在兩車人馬沉默着穿過東大街,轉過南門路,就要到自家酒樓的時候。
一陣喧鬧聲傳來。
「滾開,我王一刀辦事,都給我滾遠點!」
「姓張的,你今天不給我大哥一個說法,我們青龍幫就砸你個稀巴爛。」
「對,對,快點賠銀子,不賠老子銀子,兄弟們就給我狠狠的砸,老子就讓你開不下去。」
我靠!
張玉山看見自家酒樓門口,圍了一大堆人,幾道囂張的尖叫聲,從包圍着的人群中,遠遠的傳了過來。
不由得,拔腿便跑,也不管馬車上還坐着的妻子和兩個孩子。
要知道,開在府城的這家君又來酒樓,可是集中家族的大部分財產,投資了五六千兩白銀,每年收益在一二千兩之間。
孫山看到張玉山兄弟,嗷嗷直叫着撲了過去,先是站起來看了看。
他站在馬車的車幫上,穿過圍觀人群的頭頂,見五六個敞胸露懷的黑衣漢子,將酒樓的大門死死的堵住。
其中一個頭頂有點禿的中年漢子,此刻,手揪着張掌柜的衣襟,滿嘴芬芳的咆哮着,好似要張掌柜賠償什麼。
作為一個特種兵戰士,孫山在千年之後的世界,見過太多的社會黑暗面。
無非就是地痞流氓,想敲詐勒索唄。
「呵呵----」
孫山無聲的笑了笑,對張家趕車的小二說道:「你們和夫人先別過去,我先過去看看,等處理好了,你們再回酒樓。」
「好的,孫公子,麻煩你快點,我們家少爺-----」
孫山跳下了車,從車頭抽下那根1米多長,放在車頭既能趕車,又能防身的大木棒,衝着探出頭,正緊張張望的張玉山妻子說道:「大嫂,我過去了,你們自己小心點。」
「好的,山哥兒,你快去幫幫你哥!」
張錢氏嫁到張家已經有八九年,自然知道孫山和家裏的關係。
這一路上,她雖然沒怎麼露面,可一直在觀察着孫山,加之丈夫張玉山對她的分析。
她明白,今日的孫山,已經不是往日的孫山了。
「好的大嫂,我這就過去。」
說着,孫山提着大木棒,推開人群就沖了進去。
只見,張玉良正被那個禿頭的大漢,一巴掌抽在臉上,然後,嗚嗷慘叫着栽倒在地上。
我靠,敢打老子的朋友。
孫山二話沒說,揚起木棒,直朝禿頭的腰間掃去。
本來,以孫山此刻恢復的身手,根本不用武器,就算是赤手空拳,對付這五六個普通流氓,應是不在話下。
可一來他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的秘密,二來,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有沒有高手,或者殺人的武器。
「啪!」的一聲,正一臉囂張不完的禿頭。
應聲被孫山抽倒在地。
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啊------那個王八蛋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