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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仰起頭,與之對視。
時隔許久,這是她第二次看見血族老祖宗,哪怕只是靈氣幻化出來的一個光影而已,其中所蘊含的可怖實力,足以震懾諸人!
輕歌神色淡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恰似滿院花開,冬雪融化。
聰慧如她,只一瞬便知這是蘭無心的陰謀,水到渠成的一個陰謀。
她與梅卿塵成親,血族必然不會放過她,但梅卿塵已經打算好,血族老祖宗絕不會在今日挑事,只能說,蘭無心暗中加快了進展罷。
然,她不懼。
當初她能當着血族老祖宗的面,廢了蘭無心,現在又怎麼會怕了?
蒼穹之巔,老祖宗仔細端詳打量着夜輕歌,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名滿四星,哪怕是隱世的血族,也流傳着她的話。
上一回在極北之地,這個女人,的確讓他感到驚艷,後生可畏。
然,她還不配做梅卿塵的妻子。
老祖宗一個眼神下去,諸多紅衣男子,鑽入宴會之中,將輕歌包圍,一把把鋒銳的劍,指向輕歌,就連空氣,都如寒風般凜冽呼嘯。
滿堂賓客,皆是驚慌失措,不知來者何人。
「老祖宗,你這是」梅卿塵皺眉,懊惱。
他本想等生米煮成熟飯,成親之事瞞着血族,老祖宗怎會如此之快得知?必然是有人通風報信,興許還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把她帶走,押入血族天牢。」老祖宗中氣十足的渾厚嗓音,從天巔傳來。
無數把劍,在輕歌脖頸上交叉,冰冷利刃,提着那柔嫩細膩的肌膚。
刀劍無眼,輕歌不敢隨便動彈,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但她依舊從容不迫,淡然自若,微微一笑,慵懶地抬了抬眼皮,虛眯起眸子,隔着那刺眼陽光,看向老人。
「魘,血族老祖宗的野心很大。」魘的精神世界,響起輕歌的靈魂傳音。
「何以見得?」魘問。
魘雖說是經歷過滄海桑田,是個有故事的人,但遇事總會焦慮,直到寄宿在輕歌體內,與輕歌相依為命,哪怕刀架在脖子上,卻是能談笑風生,臉色不變。
「血族一向隱世,因飲血食肉,只能生活在黑暗,不出現在塵世,現如今,血族老祖宗親自出現,當着諸多人的面提及血族,顯然,他不甘於寂寞,不滿足於此,希想要開拓血族。」輕歌淡淡的道。
朝精神世界拋入靈魂之音時,輕歌眉眼含笑,望着老祖宗。
血族老祖宗冷冷的看着夜輕歌,不得不說,夜輕歌是個很有氣魄膽識的人,雖是女子,卻不必那些七尺男兒差,可惜,是個短命的
老祖宗眼底閃過一道狠辣之色。
蘭無心着實派人在他身邊說了許多,耍了些小聰明,再加上之前極北之地的事,讓老祖宗對夜輕歌起了殺心。
此時,魘聽到輕歌的話,無比的震撼。
倒不是震驚於輕歌對局勢的分析,而是她身處險境,面對生死抉擇,卻能審時度勢,臨危不亂。
「現在怎麼辦?」魘問。
夜輕歌勢單力薄,孤軍一人,自然無法對抗有備而來的血族人。
「不怕。」
輕歌面頰浮現笑容。
血族又如何,危險重重又如何。
怕什麼?
血族侍衛押着輕歌,無數長劍架着她走。
此番若是被血族人來走,她自然沒有好果子吃,等待着她的,將會是無邊煉獄。
「慢着。」輕歌原地不動,清寒出聲。
「帶走。」老祖宗嗓音加重。
血族侍衛一個個面無表情,見輕歌站着不動,刀劍往前,在輕歌脖頸處流下了細長痕跡,點點鮮紅血珠,便從這細痕中溢出。
輕歌目光漠然的掃視着血族老祖宗,紅唇翕動,欲要說話,旁側卻是傳來一道甚是熟悉的聲音:「今日我倒要看看,誰敢把她帶走!」
刀劍覆蓋,輕歌不敢扭頭,轉眸看去,便見身着荼白長袍的男子,徐徐走來,袍擺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