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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光愣在原地。
他從來不知,白寒的父母是死在天山宗主的手中。
他甚至還怨怪過白寒翻臉不認人,來了東洲後,就不要他這個哥哥了。
此時,白流光深感無力。
這一場紛爭,誰也阻止不了。
不為人知的秘密和真相,都已經浮出水面,任何一個惡人,都逃不出神的審判。
白寒亦是無了力氣,他想流淚,眼睛卻很乾澀,脹痛難受的很。他看着天山宗主,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恨。
白寒轉過身去,拖着疲憊的小小身軀,走進了夜色。
年幼的他,接受不了這件事情帶來的衝擊。
輕歌收回了視線。
在主簿上明明白白的記了,白寒的父母一人一妖,人族父親萬箭穿心而死,母親的妖丹被天山宗主煉化,從而晉升突破。
柳煙兒在旁側等待着輕歌的回答,良久,才見輕歌緩慢地說道:「天山宗主在西洲為非作歹,以權壓人,實乃十惡不赦之徒,斬了吧,頭顱掛在西洲城上,以儆效尤!」
「是!」柳煙兒拔出殘月刀,走向了天山宗主。天山宗主連忙拔出兵器應戰:「放肆!」
低階幻靈的柳煙兒,怎會是高階玄靈的對手。柳煙兒心內默念『無極』,拔刀光影閃動,對戰天山宗主,三招之內,將其擒拿下。
柳煙兒提着天山宗主的後衣襟,垂頭冷睨:「天山宗主,一路好走。」
眾人錯愕東洲的怪物,竟如此之多!
女帝以一階玄靈的境地斬殺高階玄靈師王運河亦是匪夷所思了,這個低階幻靈境的柳爺,竟在三招之內解決了天山宗主。
人們倒吸一口氣,東洲女閻羅柳爺之名再次響徹諸神天域。不得不說女帝看人的眼光非常之好,東洲人才輩出。
「且看」白流光見父親落了危險,回過神來急忙出聲道,想要阻止血腥的到來。
可惜沒用,柳煙兒提着天山宗主就走,徹底無視掉驚慌失措的白流光。
白流光奔跑過去,刀光閃爍,橫在了白流光的面前,劉芸嫦冷笑道:「刀劍無眼,白公子,小心了。」
白流光實力不敵,慌張地看四周,瞧見了輕歌,匆匆忙忙跪在輕歌的足邊:「女帝寬宏大量,請饒恕父親一命吧,寒寒心中若有怨言,我願代父受罰,即便是死。」
輕歌垂眸看着這個本該優雅清絕的貴公子,而今落魄狼狽,滿面痛楚,早無風度可言,一心只想救下天山宗主的命。
人都是如此護短,哪怕天山宗主罪孽深重,在白流光的眼裏,他依舊是那個偉岸的父親。
輕歌是個人,也不例外,只是她的立場不會被白流光撼動,歸根究底,白流光不是她的親人。
輕歌俯下上身,腳掌抵在白流光的肩膀,「你的死一文不值,如同你那廉價的生命,殺人償命,血債血償,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女帝,父親一生英明,為了西洲貢獻太多,你怎能因為一件事,就否定了他的所有?」白流光流着淚說。
隱匿在夜色的白寒,背對着露天宮殿,聽到白流光傷心欲絕的話,白寒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腿,把臉埋在雙膝,肩膀輕輕地顫動。
白流光口中的一件事,是他的命
輕歌冷笑一聲,一腳踹在白流光的臉上,直把白流光踹飛了出去,不耐煩地道:「再是多嘴,拖下去剁了。」
她很暴躁,擰起的眉透着陰鬱的邪氣,等她坐回寶座,斷腸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一連十幾杯烈酒下腹,眸底氤氳着清霧,深處閃爍着銳利的光,如即將出世的寶器。
短短七日的時間,神域的疆土都是她的了。
輕歌端起酒杯,敬向了南洲燕家主:「燕家主,本帝敬你一杯。」
燕家主嚇得兩股戰戰,連忙慌慌張張地起身弓腰,兩手捧着酒杯回敬:「能與女帝碰杯,是燕某人的福氣。」
燕家主是個見風使舵的,比狐狸還要奸詐,既知神域的天變了,也只能認了女帝這個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