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煉宗外門三等序列弟子,包括那些所謂的外門長老,從某種意義上說,根本不是赤煉宗的真正弟子,充其量只能算是依附赤煉宗生存的魔道修士,上到長老,下到雜役,誰的生命也沒有任何保障。
整個外門,相當於赤煉宗提供的一個修煉平台,只給你一座洞府,還有一些殺人護道的法門,教都不教,自己修煉。
其他的一概不管,非但不管,每個月任何人還得繳納保護費。
然後……長老,三等序列弟子,包括雜役,在這座平台上使勁兒內卷,互相扔牌子,一層一層晉升。
誰能殺進內門,誰就是贏家,誰就是新一代卷王。
不想卷,隨時可以離開,沒有人逼你,只要你能孤身一人頂着魔道修士的名頭,在那些仙道修士的追殺下,混出頭來,那是你的本事。
外門沒有任何規矩,若是不開眼,殺了不該殺的人,亦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能正在洞府裏面睡着,就被人挖坑埋掉種上了一棵三陰槐樹苗。
縱觀老槐嶺,唯有一個地方,沒有人敢在這裏動手。
那就是執法堂。
執法堂的老執事,都是當年從外門一路殺進內門的狠人,現在是不是內門修士不知道,至少以前是,執法堂的一些弟子,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內門的關係戶,屬於高於三等序列弟子的特等弟子,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不然的話,分分鐘被種上槐樹苗,特等弟子無法扔牌子,都是執法堂指定的。
這天。
老槐嶺上,一座別苑,人來人往,一條長龍隊伍等待着。
徐落也在其中。
這地方價格很貴,進門就得繳五十顆元石。
外面市價一道普通陰魂三顆元石左右,五十顆元石,相當於十多道陰魂,雜役應該沒有錢過來買消息,估摸着都是三等序列的弟子。
「道友,舒服嗎?」
身後傳來聲音,徐落瞥了一眼,一位滿面森然長着一張鞋拔子臉的男子正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自己。
什麼情況?
變態?
老玻璃?
「怎麼着?」易容後的徐落是一張麻子臉,雙眼一眯,盯着對方:」找事兒?「
「哼!「鞋拔子男子冷哼一聲,言語不善道:「我是問你,踩着我的腳,舒服嗎?」
嗯?
徐落低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還真是,不知道時候踩着人家的腳了:「沒注意。」
「無妨。」鞋拔子男子道:「道友瞧着眼生,不知是何等序列弟子,又是哪位老爺的門人?」
徐落隨便說了一個身份。
男子倒是主動,自我介紹,姓黃,名奎,二等弟子,是乃八臂老爺的門人。
是真是假,不知道,徐落也沒有興趣。
「道友,回頭有機會一起去外面抽魂兒,如何?我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沒有仙道修士駐守,一頓下來可以抽個三五道,運氣好,可能更多。」
這套路,徐落熟悉。
俗稱仙人跳。
「好!」
時至傍晚,終於輪到徐落。
走進堂屋。
裏面坐着一位胖子,胖子留着八字鬍,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翹着二郎腿,悠閒喝着三陰槐樹老茶。
看起來不像是傳聞中的黑心老爺,估摸着是他的弟子?
「打聽何人的消息?報上洞府,身份,姓名。」
「莊立凡,一等弟子,小煞洞府。」
這是徐落近些日子鎖定的幾個目標之一。
「哪道嶺子的?」
「九道嶺。」
胖子不緊不慢的輕品一口老茶,隨手一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