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覺得驚慌,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是沒做那些事,他們根本也不會誣賴到你身上。」
婉妃的心,猛然下沉,整個人如墜冰窟。
惠妃看着皇后,以及宋徽等臣子,她突然就多了一些底氣她漸漸地挺直脊樑,清了清嗓子,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闡述出來。
十多年前,她親手做了一碗蓮子羹送到皇后面前,讓她飲用,誰知那蓮子羹里卻被下了大量的藏紅花汁液。
皇后不過喝了兩口,便小腹墜疼,當場小產。
太醫根本都來不及施救。
那場小產,差不多要了皇后半條命。
惠妃有些愧疚地看向皇后:「那個孩子,當時幾乎都已經成了人形。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公主皇后娘娘都怪我,若不是我送那碗蓮子羹給你,你也不會流產,失去了公主。」
她屈膝,朝着皇后匍匐跪地。
這個道歉,遲到多年,卻是她此刻最真摯的歉意。
她當時和皇后的關係,還挺融洽的。
正因為皇后信任她,才毫不猶豫地喝下了她親手做的蓮子羹。
一碗蓮子羹,毀了她與皇后的關係,更毀了她和孩子們的一生。
皇后的眼睛泛紅,忍不住地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她偏過頭去,不忍去看惠妃。
惠妃沙啞着嗓音,繼續說道:「當時,皇后娘娘流產後,就有太醫在蓮子羹里發現了問題,我是百口莫辯。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眼看着皇上就要降罪,要將我處死誰知道,最後居然是婉妃替我求了情。」
「這些年,我一直都感激婉妃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她求情,我恐怕早就死了。誰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統統都是趙婉兒籌劃的這一切。那裏蓮子羹里的藏紅花,是她讓人偷偷放的,是她將我當成了一把劍,狠狠的刺向皇后。」
「枉我還把她當做恩人,感激這麼多年。若非有人,告知了我真相,恐怕我到死,都還被蒙在鼓裏呢。」
她說罷,一雙眼睛滿是恨意,死死的看向婉妃。
婉妃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她低聲呢喃着:「不,不是這樣的。這一切,與我有什麼關係?你們是聯合起來,要污衊我,要置我於死地。」
提起那個已經成了形的女兒,皇后心裏難過的要命。
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那些濕潤。
她冷笑一聲:「婉妃,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既然如此,那就喊證人上來吧。」
婉妃一怔,她眼底滿是驚詫。
「證人?什麼證人?」
不可能的,當年的證人,都被她處理乾淨了,她就不信,還會有什麼證人指證她。
婉妃抬了抬下巴,她衝着皇后冷哼一聲:「皇后娘娘,你想要污衊我就直說,何必故弄玄虛,找一些什麼虛假的證人?」
「呵你別以為,你勾結朝臣來逼迫陛下,我們就怕你了?」
婉妃的一句話剛剛落下,誰知殿外便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到那個身影,漸漸的靠近,婉妃一點點的看清楚了此人的模樣。
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
鬢髮花白,容顏很明顯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其中左臉有一道溝壑很深的疤痕
那疤痕觸目驚心,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汗毛豎立。
更加引人注目的人,她瘸了一條腿,她是拄着拐杖進來的。
當眾人的目光,落在了握着拐杖的那隻手時,五根手指,已然沒了三根。
只餘下二拇指和中指,其餘的手指,其餘的手指皆都被砍斷。
何其慘啊。
沒了腿,又被砍了手指
這應該是經歷過殘忍酷刑,苟且偷生的嬤嬤。
婉妃的眼睛幾乎都直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慢慢走到她面前的人。
不,不能稱之為人,而是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鬼。
婉妃嚇得尖叫一聲,她連忙躲在了皇上的背後,心虛到根本不敢去看那老嬤嬤的眼睛。
老嬤嬤咧嘴,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