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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銅雀殿。
「就在這裏吧,我們從這裏出發。我們現在距離輪迴之地已經不遠了,那裏是不死火鳥的聖地,太陽之城進入的話會被視為入侵,也是對先靈的不敬。」火鳳說道。
夏雷點了一下頭,「那就在這裏吧,我們從這裏出發。」
太陽之城停下。
「主人。」智庫阿米多說道:「太陽之城又捕捉到了黑日帝國的信息,要播放嗎?」
夏雷看着火鳳,「你拿主意吧。」
火鳳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播放吧,他們想讓我背上他們的罪,他們想讓我恐懼,如果我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那我將來又怎麼有勇氣去面對他們?」
夏雷將視線移到了智庫阿米多的身上,「播放吧。」
一個全息投影出現在肯定的的銅雀殿之中,夏雷、火鳳和智庫阿米多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及時轉換出來的全息投影之中。
還是寒冰城,還是那片山坡。
上萬個平民和奴隸跪在冰雪覆蓋的山坡上,每一個平民和奴隸的身後都站着一個劊子手。
寒風呼嘯,雪花飛舞。
女人和孩子在哭泣,那聲音讓人心碎。
南境王狄獄現身,聲音冰冷到了極致,「狄陰!這已經是第四日了,已經有三萬人因為你的固執而死,現在又有一萬人要因為你的固執而死,你的心真的比岩石還要堅硬嗎?回來吧,你是帝國的公主,帝國不能沒有你,我們也不能沒有你。我們才是你的家人,那個傢伙一直都在欺騙你。」
這番話看似說得情真意切,可火鳳卻毫無反應,她的內心甚至毫無波動。第一天,她看到屠殺的畫面,還有狄獄對她說的那些話,她的情緒失控了,甚至懷疑她的母親焚焰和夏雷在騙她,可是現在已經不再相信了。
其實,一個很簡單的破綻就是,如果真有什麼親情,是一家人,而她也不是那個「騎凰孕者」,他們又怎麼會用如此極端和血腥的方式逼她回去?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她已經將她自己當成是一個旁觀者了。那些罪,她記着,但她不背。
又有兩個人出現在了全息投影之中,鎮天王狄昆,鎮地王狄九幽。
「妹妹,你這是在幹什麼?」鎮天王狄昆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讓我們很傷心?」
鎮地王狄九也出聲說道:「狄陰,我們是一家人,回來吧,不要讓更多人因為你而死。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你怎麼忍心看着這麼多人因為你而死呢?」
「永夜公主啊,救救我們吧!」
「永夜公主,救救我的孩子啊!」
「永夜公主……」
山坡上一片哭泣和哀嚎的聲音。
銅雀殿中,火鳳握緊了拳頭,「可惡!明明是你們在濫殺無辜卻說是因為我而死!你們的罪惡與我無關!」
夏雷出聲安慰道:「為那樣的惡魔憤怒和痛苦不值得,只要你明白他們的罪惡與你無關就好了。你也是受害者,你是善良的。」
火鳳的眼眸里卻泛起了一片水霧,「可是因為我不會去,他們每天都會砍一萬人的頭,我……我的心裏就很難受。」
如果她回去了,那些人就不會死了。她不回去,每天都會有一萬人被砍頭。所以從「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那些人的死與她其實是有間接的關係的。她控制不住這樣去想,所以她這四天來她都很難受,每一天都度日如年,過得很艱難。
夏雷走了過來,抓住了火鳳的手,「他們要的就是你難受,內疚,他們每天屠殺一萬無辜的人,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加深你的難受和內疚,當有一天你受不了了,你就會想結束,回到他們的身邊,求他們停止他們的罪惡,而那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我明白你說的道理,可是……我還是很難受,看到那麼多因為我不回去而死去……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割一樣疼。」兩顆眼淚從她的近乎透明的臉頰上滴落了下來。
夏雷將她擁入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