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阿墨的報告,政衡的眼裏出現了一種冰封般銳利的光芒,仿佛一柄雪亮的寒刃,阿墨的話雖則不可盡信,可是他相信事情的發展並非是偶然的,一切的事情的真相都是必然的。
肺癆是一種經呼吸道傳播的慢性傳染病,沒有傳染源如何能夠染上這等惡症。鶴首城乃是伊達家的主城,向來受到各種各樣的保護,宇山夫人由於不受政衡的喜愛,前往宇山院的人向來不多,這樣就更加難以受到外來人員的傳染。現如今最難以受到侵染的宇山夫人得了肺癆,政衡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就立即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方才派遣了阿墨前往暗中探查,果然查探到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政衡不免為阿墨所說的事情吃驚,難道宇山夫人突然染病,和小三好夫人真的有關聯?阿墨不會無緣無故這麼說的,阿墨是直接隸屬於他的貼身護衛,向來得到他的寵信。
聽得阿墨的稟報,政衡的臉色顯然不會很好看,但是很快的那股寒意來得也快,去得也不慢,臉上的表情多了一份探尋,他眯着眼睛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好好的查一查,不過要記住,不要走漏了風聲。」
阿墨不敢怠慢,忙跪道:「是,殿下!」
政衡則是緩步走到阿墨的身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緩聲說道:「不要讓我失望。等到這次的事情完結,我會完成與你父親的承諾,你好生下去吧。」
阿墨臉龐緋紅,不敢抬頭,她是知曉她的父親戶澤白雲齋之間的承諾,納其為妾室,這也是戶澤一族從暗中走向陽光的重要一步,這也是為何會派她前來擔任政衡的護衛。
入秋了,天漸漸冷了,侍女們知道小三好夫人來自京都生性畏寒。便趕緊招呼人在屋子裏升了炭火。入夜,光透過薄薄窗紙,整個屋子裏增添了一種宜人溫暖和寧靜。
小三好夫人枕着來自京都的軟枕,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光。口中慢慢說道:「聽說宇山夫人已經送出城去了,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兒,不知道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她現在的心情既坎坷又有一點興奮,距離她的目的又近了一步,只要去除了宇山夫人。伊達家就少了一個主母,為了長治久安,伊達家的主子伊達政衡必然再娶一女成為繼室。
最近一段時間,她的姐姐三好夫人在政衡身邊的地位越來越高了,特別是宇山夫人失寵後更是如此,可是宇山夫人卻一直霸佔着這個位置,誰知道哪一天會節外生枝,畢竟政衡現如今方才二十歲。
三好夫人成為繼室有利也有弊,有利的就是她出身於三好一族,在備中算是名門望族。還有一個兒子,弊端便是她原本是三村家親的未亡人,這一點必然會引得眾人詬病。
讓三好夫人成為繼室一事必然會引得眾家臣反對,可是若是讓小三好夫人,也就是她來成為繼室,再讓姐姐的兒子過繼給她當養子一事就順理成章了。至於另外兩個已經生養兒子的女人,伊勢櫻只不過是一個鄉下丫頭,佐紀更加不可能了,傳聞近段時間政衡有意讓他的子嗣前往繼承佐井田城植木一族的事情,到時候大不了統統過繼出去好了。
一名從京都一起跟隨來的侍女看見小三好夫人似乎睡不着。便低聲說道:「小姐,您還在憂心嘛?從疫區帶來的珠子已經徹底銷毀了,再也不用擔憂會有人懷疑到您的頭上。」
這侍女是小三好夫人從京都一同前來的,是小三好夫人的貼心人。一直喚家中的名稱小姐。小三好夫人回頭望了一眼老嬤嬤,看得這侍女不敢抬頭,說道:「伊織,事情已經過去了,休要再提。」
伊織心裏一跳,不敢再胡言亂語了。她是知曉小三好夫人性情的,看似溫軟端莊,實則心狠手辣,諾諾道:「是,小姐!」只是她的心中,莫名就湧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三好夫人望着伊織離去的身影,眼中閃過了一絲寒意,很快便消失了,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城內因為宇山夫人的事情緊繃着,若是此時再出事情怕是要惹得他人疑心,對她的大計不利。
小三好夫人這裏暫且忍耐,伊織卻是不敢怠慢,她已然從小三好夫人在她離去時的眼神中看出了殺人滅口的寒意,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只是和小三好夫人的理由一樣,現如今鶴首城外松內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