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元年正月二日,鶴首城天守閣書房,太陽剛剛升上來,顯然今日是冬日難得的艷陽天,只是昨日酗酒的政衡的臉色有點兒蒼白,頭還是有點兒疼,來到書房的前面政衡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看着對自己施禮的草間四兵衛和戶澤白雲齋,政衡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兩個人難得這麼整齊的過來,看來這一次真的有事發生。他突然想到了昨日宴會之時吩咐的命令。
「起來吧!」
對着兩人揮了揮手,政衡接着說道:「是不是姬路城真的發生了什麼變故,我不是命令戶澤白雲齋一人調查嘛,怎麼草間眾也參與進去了?」話語中稍稍對他逾越的不滿。
草間四兵衛並沒有理會一邊氣呼呼的戶澤白雲齋,鄭重其事地說道:「主公,草間眾的密探剛剛探聽到的消息,事關重大,臣下不敢耽擱立即就來稟報。前日,兩大內在下關發生交戰,激戰一日後已於昨日午後攻佔了勝山城。」
政衡聽完草間四兵衛的回稟,身子猛然一震,他愕然抬頭,握緊了拳頭,呢喃道:「終於打起來了。」兩大內一直以來都憋着氣要將對方消滅,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動手,直到今日方才真正打起來。
一直以來,政衡最大的秘密就是知道歷史的走向,知道一些人在歷史上的名聲,可是他卻沒有多少仰仗這些秘密的地方,可以說他一直都在改變着原來的歷史走向。
兩大內的產生多多少少也受到了政衡以及他所創造的歷史的改變而改變,在原來的歷史上,大內義隆早已經死在了大寧寺。陶隆房也沒有改變為大內義長,直到嚴島合戰敗死在了毛利元就的手中。現如今,毛利元就已經病死,安藝國落在了政衡的手中,大內義隆還好端端的活着。陶隆房變成了大內義長,兩大內再一次走向了戰爭。
這場兩大內的戰爭可以說是有一半是政衡的功勞,在剛剛結束的安藝國之戰中,大內義長可以說被政衡打得沒有了脾氣,最後雖然全身而退,可是損失也是蠻大的。
大內義隆正是看到了大內義長並非不可戰勝。這才趁着正月初一這一日,大內義長還沒有反應過來,打了一個漂亮的時間差,奪取了長門最為重要的關卡。下關在手,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將大內軍送上長門。
聽着草間四兵衛的匯報。雖然大內義長不可謂不精明,但是由於屋代島水軍倒戈投降了伊達家,失去了水軍之利的大內義長也就失去了防備的能力。
長門、周防兩國能夠登陸的地點不少,分散了大內義長的兵力,又是新春佳節,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山口參加大內義長的宴會,勝山城疏於防範,被大內義隆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瞬間攻破了外城。
在經過了整整一日的掙扎之後,勝山城終於守不住了,特別是在大內義隆的勸降之下。大部分守軍終於放下了兵器投降,少部分頑固分子被消滅,四年之後,大內義隆再次進入了長門國。
兩大內打了起來,勝山城一日落城,石見國要暫時放一放了。不能夠讓大內義長一下子被打死。政衡握緊了拳頭,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銳利的氣勢,說道:「四兵衛。這件事情要持續關注,下去吧。」
「是,主公!」
草間四兵衛應了一聲,退了下去,臨走時瞥了一眼戶澤白雲齋,眼中儘是蔑視。自從戶澤白雲齋自薦出仕伊達家,可說是分薄了草間眾的權力,現如今更是和他平起平坐。
看着草間四兵衛臨走前的眼神,戶澤白雲齋的心中就是一陣不快,兩人論能力,他當仁不讓,可是論在政衡心中的輕重關係,草間四兵衛這位從政衡微末之時就跟隨的家臣是他無法相提並論的。
戶澤白雲齋當然也看得清楚,只不過兩人的位置很是有些重疊,不得不讓他和對方競爭,也不得不讓他站在對方的對立面。
看着兩人的樣子,政衡心中微微一笑,家臣之間需要平衡,暗部同樣需要,雖然草間四兵衛對他忠心耿耿,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也需要有人來牽制他才能夠保證他的忠誠。
這時,阿墨到來,送上了一杯醒酒茶,然後退了出去。從進來到出去都沒有看戶澤白雲齋一眼,不過戶澤白雲齋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任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只要阿墨能夠陪伴左右,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