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衡開門見山就揭破了大內義長埋藏在心底的險惡用心,剎那就將大內義長打懵了,讓他幾乎窒息,想要辯解,在政衡的怒視下難以開口。
大內義長出身自大友氏,是大友義鎮的胞弟,過繼給大內義隆成為養子得以繼承大內氏家業。大友義鎮之所以屬於讓他成為大內義隆養子,一來大內義長的身份血統和大內義隆相近,另外也是大內義長過於心機深重,在大友義鎮面前表現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騙過了大友義鎮,讓大友義鎮走了眼。
按照大友義鎮的想法,一等大內義隆去世,大內義長定然會成為他的附庸,正如當年入繼之前大內義長答應大友義鎮的誓言一般。
大友義鎮哪裏想到,弟弟大內義長翻臉不認人。
大內義長心機之重,連和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哥哥都被騙過,更何況初次見面的政衡。大內義長被揭破心思,心頭第一個念頭就是該如何補救?可是在政衡的直視下,大內義長卻無言以對,一路之上想好的對策在政衡的逼迫下竟然全都沒有任何用處,思考着該如何補救才能夠過得眼前難關。
大內義長兵敗威信盡失,現在能夠憑藉的不過是一身虛名,可是在面對「名門終結者」之稱的政衡面前,他思緒良多,叫道:「太政大臣……」
大內義長聲音蒼白無力,連他自己都覺得難受,說道:「想必太政大臣也看到了,義長此戰敗北,身敗名裂,此次前來不求大人饒恕自己,只求大人能夠給大內氏一條生路。」
說話間,大內義長跪伏在地,五體投地,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大內義隆收大內義長為養子,就是因為大內氏絕嗣,陶晴賢叛亂和大內義隆反攻周防、長門,大內氏旁支犧牲良多,現在大內氏人丁已經不多。
政衡一下站直身子,盯着大內義長。大內義長只覺得被盯得渾身難受,心中混亂不已。他一路狼狽返回,一來是想要保存有用之身,二來就是能夠保住大內氏基業,前者比後者更加重要。他現在反其道而為之,乃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是絕望中的反擊。
政衡慢吞吞的說道:「政衡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嚇到你了?」
大內義長顫聲道:「大人……」他哪敢回答是,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他必須馬上想出對策,逆轉危局,但是在如此被動局面下,又如何逆轉危局。
政衡繼續說道:「哈哈,雖然你心機深重,可是我的話也有些過頭了,你休要動怒。見諒,好了,我現在已經接納你了。這小倉城原本就是大內氏的城砦,既然如此你應該不會陌生,到城下館舍暫住,等到大戰結束,再來裁決你家之事。」
大內義長只覺得脖頸一陣發涼,剛才政衡說十分清楚他的心思,七十四毫不誇張,他的確是那樣想的。現在政衡竟然和顏悅色,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聽得政衡所言,大內義長知道他終究躲過了一劫,苦笑道:「多謝大人不殺之恩,今後我定然小心謹慎不負大人恩德。」
政衡淡淡地說道:「這就對了。下去吧,山中鹿介,好生招待義長。」
一直佇立在一側的山中鹿介瞥了一眼大內義長,鞠躬應道:「是,殿下!」說着,漠然的對大內義長說道:「大內介,跟我走吧!」
大內義長聽得「大內介」之名,略感愧疚之色,跟着山中鹿介離去。
政衡望着大內義長離去的身影,笑道:「無論如何,大內義長已經成了我政衡的家臣了……那廝就算是想要東山再起,也應該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更何況我怎會讓他重新振興的機會。」
秋月文種、宗像氏貞、立花鑒載、高橋鑒種、原田了榮、筑紫惟門六人出身不同,其中筑紫惟門更加不是筑前國人眾,他出身肥前國,和少貳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秋月文種算是從屬於大友家的勢力,在二階崩之亂後反叛。宗像氏貞和大內氏關係莫逆算是大內氏的從屬勢力。立花鑒載和高橋鑒種,從他們從大友義鑒處得到通字偏諱鑒就可以看出他們的出身,更何況兩人更是大友氏旁支出身。這原田了榮倒是筑前、肥前兩國交界處的跨界國人。
六人出身不同立場不同,不過卻代表了大部分筑前人的利益。
在他們的帶領下,清河衡秀為主將,松島衡勝和岩瀨衡忠為副將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