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諾蘭心頭一暖,笑容也燦爛了幾分,坐到他身旁,眉宇間揚起一抹二皇子看不懂的幽怨:「師兄,你真的心疼我這個師妹嗎?」
「自然,其實,我一直將師父當作我真正的親人。」二皇子啃完那隻雞,伸手從懷裏取出白絲帕,輕輕擦拭嘴角和雙手,語聲柔和,「雖然他搶了我的寶參,說是給你治病,但我答應過其他人,這寶參是要給別人救命的,所以不得已要從他手上將參奪回來。但那時不是不認識你嗎?」
「現今,你是除師父之外,我最親的親人了。」二皇子說着,眸角溢出笑意,握着帕角,便去給王諾蘭擦了擦嘴角,「師妹,我不心疼你,我心疼誰呢?」
王諾蘭嘴角彎起,說道:「師兄,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錯,你也會原諒我嗎?」
「會。」二皇子答得斬釘截鐵
王諾蘭心頭微酸,與他坐了一會兒,二皇子問了她一些武功毒術的學習情況,怕呆久了被人知曉,匆匆離開。
他前腳剛走,蕭一奇後腳便到。
「王諾蘭,我帶你去個地方看戲。」他大步走過來說道。
蕭一奇抬起頭,五指張開,陽光順着指縫灑下來,她眯起眼,適應了頭頂的光線,看向王諾蘭,他正站在常青樹的綠蔭里,身姿挺拔,五官深遂。
「看什麼戲?這麼熱,不想去。」她將身子移向綠蔭內。
「這是什麼?」蕭一奇走過來,眯眸打量地上的竹籤,那是穿在烤雞上的。
王諾蘭抬起手臂,撐着下巴,懶洋洋地不想理他,蕭一奇卻在她身畔坐下,皺眉看了下竹籤,似乎想起了什麼。
「唔——」發呆的王諾蘭是真正震呆了。
蕭一奇已是熟練地撬開她的嘴,說道:「你剛才吃了雞。」
王諾蘭擰眉怒道:「你怎麼還這麼噁心!」
「好香的烤雞。」蕭一奇又說道。
王諾蘭受不了了,站起身要走。
「你要是喜歡吃。我天天給你買,不過你的胃不好,不能貪多。」身後,響起他平靜的聲音。
「不用你對我這麼好!」王諾蘭低吼。
師兄那麼俊美。那麼溫柔,對她那麼好,哪有這個男人的半分粗魯?此時看這男人,怎麼看怎麼礙眼。
蕭一奇也意識到王諾蘭似乎這會兒特別討厭自己,幾步過去。冷着臉道:「我來可不是對你好的,是要帶你去看戲的。」
「誰跟你看戲,還不走?」王諾蘭相當沒有耐心了,用力擦了擦嘴,彎腰將幾根竹籤揀了起來。
蕭一奇眸光一暗,嘴裡冷笑一聲:「是嗎?你不看?呵呵,第一醜女無顏,長得歪眼小鼻裂唇,性格還十分暴躁古怪,三十多歲了。居然要嫁人了,嫁的還是朝中一名官員的兒子,比她小十歲呢!那官員帶兒子上門提親去了,你確定你不去看熱鬧?」
王諾蘭正無趣得緊,聞言心中微動,回頭問:「是嗎?無顏,這名字我也聽過,當真是醜女嗎?傳說未必是真。」
蕭一奇已經不理她往外走了,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我自己去看。」王諾蘭說了一聲,也朝外走去。
蕭一奇雙腳一頓。身影拔地而起,使了輕功,踏樹瓊花,直飛出府。王諾蘭不緊不慢地走着自己的路。
出府後,她往右邊巷口行去,蕭一奇不知從哪躍下來,一拉她的衣袖:「笨蛋,走這邊。」
王諾蘭挖了他一眼,跟他一起往無顏家走去。
她想。人這麼喜歡傳謠言,說不定這無顏其實是個大美人呢,否則怎麼解釋還有官二代去向她提親?而且還比她小十歲!
兩人很快就到了城北的民宅區,無顏的家在深巷裏,遠遠的,便聽到一粗大的嗓音說道:「臭豆腐吶!賣臭豆腐吶!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啦!」
這人聲音極為粗獷,將其他做生意的呼喝聲全給壓下去了。
王諾蘭一直走到那人面前,直到蕭一奇在她耳邊低低說:「你看,這就是無顏。」她才驚醒。
神馬?這是無顏?那蕭一奇剛才的說詞弱爆了
這是女人嗎?
她驚得腦門子都出汗了,無顏腰粗膀圓,穿着男子的汗衫,一頭稻草黃的頭髮在頭頂扎了個圓球,長褲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