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諾蘭無奈地扯扯嘴唇:「好好,替我謝過你家主子。」
王諾蘭接了葡萄,輕輕剝起外皮。
果然,接下來兩天,一日三餐,每頓飯後,沒多久,這名家丁就會將葡萄送過來,每餐都是六顆。
王諾蘭嘲自嘲,人家喝六個核桃,她吃六個葡萄。
她算了算日子,第二天便是杜小姐的生辰,穆安府,一定很熱鬧吧!雖然那位小姐身染重病,但她的生辰,一定是照過的,何況還是15歲生辰,及笄,多重要的一天啊。
當晚,她早早吹燈熄了。
躺在木床上有些睡不着,翻個身,忽聞窗子「咯吱」一響,一道身影竄了進來,速度極快,她急忙坐起來,抓了睡不離腰的雪錦,靈敏地翻下床。
來人好快的身手,可見不是蕭順。
「諾蘭,諾蘭!」蒼老的聲音從那矮瘦老頭的嘴裏焦急喚出,王諾蘭睜大眼睛,不敢相信,消失許久的神醫會以這樣一種方式與她見面。
王諾蘭站在門旁,從離門最近的小條桌上摸了蠟燭火石,「嚓」的一聲,她點亮燭台,微弱的光芒輕輕跳躍着。
「師父,遇到什麼事了?」她朝床前的神醫叫道。
神醫斜飛過來,一掌朝她胸前拍去。
王諾蘭急忙避開,昏黃閃爍的燈火中,氣氛極為凝重,她手心滲出汗來,內心很是不安。
這一掌,自是沒有傷到她,只是將她捧在胸前的燭風吹滅。
「別點燈!」神醫壓低聲音說道。
王諾蘭鬆了口氣,又問:「發生什麼了?」
借着剛才一閃而過的燭火,她將神醫從頭到尾看了個遍,是師父沒有錯,如假包換。
神醫貼到窗旁,將窗子拉開一條大縫,認真聽了下窗外的動靜。
寂靜深夜裏,只聽到簌簌晚風吹打落葉的聲響。他這才從懷裏掏了樣東西出來,借着輕薄的月色,王諾蘭看得真切,那是一根長長的人參。下面長着兩個腳,像是孩童一般,她輕呼一聲。
「這就是千年寶參?」肯定的語氣。
神醫點頭,將人參遞給她,囑咐道:「是。你將它藏起來,明天開始,每餐用它燉湯喝,一次切一片,胃要慢慢養。」
王諾蘭看到他疑神疑鬼的樣子,猜到七、八分了,問道:「是蕭一奇和二皇子在追你?他們被你騙了?」
她可記得,當初師父離開時,說了要把寶參還給人家的。
神醫不愛聽這話,哼了一聲:「誰被騙了!你師父如此聰明絕頂。還會被人騙嗎?我甩了他們,將寶參藏在你這,他們怎麼也找不到。我要走了!」
王諾蘭握着這寶參像個燙手山芋似的,皺着眉叫他:「師父……」
神醫已經跳上窗台,有些不耐煩地回頭:「丫頭,什麼事?」
「這寶參,到底是你的還是師兄的?」王諾蘭猶豫着問
「啪!」神醫從窗台上摔下來,摔在室內,四仰八叉,姿勢極其難看。抬起頭,驚問,「你怎麼知道他是你師哥?」
王諾蘭愕然張大嘴,反應過來怒道:「二皇子。竟敢誆我!」
神醫拍了下地面道:「他認你了?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王諾蘭嘆道:「說您出行前讓他指導我的醫毒之術,我很奇怪,他怎麼知道我失憶了?」
神醫長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應該是從嘴裏詐出來的。這小子……好了,別怪本大仙瞞了你這麼多年,當初你與蕭順那小子親近。我只怕說出來,引得你們師兄妹反目,既然認了,那就好好相處。三年前,你師兄被人設計,曾經來問我,那件事是不是我做的,諾蘭,你心裏有數。」
王諾蘭聽得神醫說出這番話,臉部肌肉微微一抽,設計二皇子的事情,師父只怕是知情的,想到此,她索性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問:「師父,過去的事情我記不得了,蕭順現在於我,只是路人,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我也想知道,師父告訴我吧。」
神醫看着她從容的小臉,話語一滯,而後面帶笑容地說道:「不記得更好,那些破事情,也不必記得。你師兄也是自願前往青冥山的,否則,他也不會去。」
王諾蘭心中一動,原來二皇子雖被設計,但皇帝也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