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從王家出門,嫁去拓拔野家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幾乎沒什麼常識,離了他暗中照顧,就會活不下去的小丫頭呢不是?
她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一個……
算了,不想這些了,反正,相比以前的那個可憐兮兮,總離不了人照顧的小丫頭,他更喜歡現在這樣的她,就是了!
「先生真是太客氣了!王大夫醫術好,醫德也是高尚,遠了不敢說,就咱這小鎮周遭,十里八鄉,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鎮長聽出蕭一奇是在跟自己客氣,忙笑着跟他解釋,這般誇讚王諾蘭醫術和好心的,不是只他一人,「就拿這幾天,王大夫給窮人們施捨餃子的這事兒來說罷……說出來,不怕先生笑話,我這一鎮之長,在這位置上坐了也有十幾年了,就從來沒想過,要做這樣的,為貧苦百姓們謀福的好事,實在是慚愧,慚愧的很吶!呃,失禮忘了問先生怎麼稱呼?」
「叫我一奇便好。」
說着話的工夫,兩人已經走到了第二進院子裏的堂屋門前,蕭一奇先行一步進了屋裏,讓鎮長到尊貴客人的位置上落座,「鎮長大人是這鎮子的主心骨,哪能做這等小事?依在下想來,這種施捨貧苦百姓的事,交由經商之人足矣,鎮長大人……還是多想些為百姓們謀福的大事,諸如,怎麼讓百姓們富裕起來,能自己吃的起豐盛的年夜飯,能給旁人幫扶,才是正當緊兒應該……」
「先生教訓的是,本鎮長一定把先生的這話抄寫下來,懸於書房正中,日日自勉!」
上回,隆慶皇帝來小鎮的時候,是蕭一奇陪同着的,這事兒。鎮長記憶猶新,這會兒,又聽他說話這般官腔十足,哪裏還敢造次。對他隨便稱呼?
蕭一奇說他叫一奇,卻沒說是姓一名奇,還是姓其他的,名一奇,他若盲目稱呼。叫錯了,豈不徒增尷尬?
畢竟,他跟蕭一奇才只有兩面之緣,又無深交,直呼名字……罷了,還是叫先生合適些,不失禮,也不嫌媚俗……
「鎮長大人也太客氣了,在下不過隨口一說,那就至於。值當鎮長大人抄寫下來,日日自勉了。」
聽鎮長這麼說,蕭一奇才是發覺,自己又本能的用了教訓人的口氣,忙淺笑一下,換了話題,「鎮長大人是在這鎮子上生人的?」
「據家譜記載,是三百多年前,祖上為避戰禍,帶了三十幾口人。從北方遷徙來此的,那時,這小鎮還只是一個僅有百戶人家的小村落。
蕭一奇轉換話題,鎮長也樂得跟他多套近乎。聽他跟自己問身世,便忙不迭的把祖宗遷移的事兒都說了出來給他聽,「後來,咱們大明朝興盛,在東邊兒二十幾里地的地方建了江南大營,這村子便慢慢的多了人氣。逐漸成了鎮子。」
「這麼說來,倒是江南大營,成就了咱們這鎮子。」
聽鎮長提起江南大營,蕭一奇不禁多了幾分興趣,笑着應了一句,便繼續跟他套起了話兒來,「鎮長大人跟江南大營里人,可有熟絡的,能說上話兒的?」
「熟絡談不上,能說上話兒的,還真有!」
之前受王諾蘭妙手,解了折磨他母親多年的宿疾,鎮長一直都想找機會報答,無奈,王諾蘭這裏什麼都不缺,壓根兒就沒什麼需要他出手幫忙的地方,這會兒,突然聽蕭一奇跟自己問起來,「江南大營里有沒有熟人」這種能讓他有所表現的事兒,他哪還有不趕緊表態的道理?!
「不知……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見自己表了態,蕭一奇久久沒有說話,鎮長不禁一愣,稍稍想了一下,歪着身子,湊近了他旁邊,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跟他問了一句,「先生該不會是……想要江南大營里的兵器罷?」
「鎮長大人多想了,在下只是喜歡好馬,聽人說,那江南大營裏面,有許多上好的儷馬,想問問鎮長大人,有沒有什麼能說得上話的人,幫忙弄幾匹出來,價錢好說。」
鎮長的話,蕭一奇聽得明白,他問自己,是不是想要兵器,雖說話的時候,神色緊張神秘但……卻足以證明,這事兒,他是做的到的!
私賣兵戈,這可是比偷賣軍馬更罪加一等的嚴重事情!
如果……蕭一奇不敢想,這樣的事兒。江南大營里的人,已經做了多久,把撥放配發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