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無話,在宮中用了晚膳,眾賓客才離去。
到得皇宮門前時天色已黑,寬闊的漢白玉大道兩旁掌起琉璃宮燈,雪亮的燈火下,各家貴客登車離開。
王丞相、夫人帶着小女兒登上第一輛馬車,車夫將上午那輛馬車修好後,駛到皇宮外接王諾蘭,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行着,剛行數百米,前頭的馬車突然「咯吱」一聲,橫樑木竟然生生折斷了。
車上的三個人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往前急竄,王丞相使出千金墜,夫人的額頭徑直朝車柱上撞去,「砰」的一聲,起了個大包。
她不由大怒,吼道:「出什麼事了?」
小女兒剛也險些摔下馬車,幸虧父親拉住了她。
她知道,若是自己有個意外,不好向皇家交代。
「老爺,夫人,馬車壞了。」車夫惶恐地答道。
「馬車怎麼會壞?」夫人一面揉着撞疼的額頭,一面疑惑地問道。
後面,王諾蘭掀起車簾,笑着道:「母親,白天你說過,今天不吉利啊,馬車壞也是極正常的事。」
夫人氣得無語,王丞相眸光一沉,跨下馬車,步到第二輛馬車前,說道:「下來。」
王諾蘭輕輕躍下馬車,王丞相衝夫人招手:「過來坐這一輛。」
王諾蘭嘴角微勾,並不插話,由着他安排。
待夫人和小妹上了馬車後,王丞相才對王諾蘭解釋了一句:「你在這等吧,留幾名侍衛保護你,等會兒我叫車夫來接你。」
然後,他大手一揮,車夫揚起馬鞭,馬車急馳而去,後面跟着的侍衛隊紛紛奔跑着跟上,僅有兩名侍衛留下來跟着王諾蘭。
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臉皮,憑什麼她要留下來。馬車卻讓他們坐呢?
王諾蘭冷冷一笑,如果不是早有準備,她是絕不會讓出這輛馬車的。
「小十五,事情辦妥了嗎?」
黑暗中。傳來小十五含笑的聲音:「主子,妥當了,只怕要不了多遠,馬車就會變成木頭渣了。」
王諾蘭滿意地笑了一笑:「不錯,我交給你的任務。辦得好,有獎勵。」
小十五一愣:「什麼獎勵?」不是普通的打賞嗎?
王諾蘭並沒回答她,因為一陣清揚的馬蹄聲踏破夜色,從皇宮的方向駛了過來。
她眯眸望去,一輛純黑色的馬車「噠噠」地行駛過來,正停在她面前。簾縵掀起,露出蕭一奇深遂的眼睛,他薄唇輕啟:「又被拋下了?」
「是我拋下了他們。」王諾蘭糾正他。
「你還不上車愣着幹什麼?」蕭一奇皺了皺眉頭。
王諾蘭沒動,她可不是打算跟他一路的。
蕭一奇薄唇一抿,不見他動彈半分。一道雪白的光芒劃破夜空,準確地纏住王諾蘭的腰,手法熟練老道,以至於一旁站着的兩名侍衛措手不及,反應不過來。
王諾蘭眸光一沉,使出千斤墜的力道,目光冷凝向蕭一奇。
「真是淘氣。」蕭一奇輕吐一句,身姿如燕,躍出馬車,下一刻落在王諾蘭身旁。手中一收雪錦,將她瘦弱的身子收到了懷裏。
「蕭一奇,我不是小孩子,我是瑞兒的娘!」王諾蘭聽他說自己「淘氣」。一股麻麻的感覺在後背升起,頓時一掌狠狠拍出,擊向他的前胸。
蕭一奇一揮雪錦,擋住她的來勢,眸光泛起笑意:「不是小孩子,瑞兒是小孩子。好不好?」
王諾蘭雙掌拍在柔軟如雲的雪錦上,如擊在棉花球中,她大驚。只一看一觸,便知道他用的這條錦鍛是軟兵器中的上上之選,色澤上乘,彈性極佳,手感更是好得出奇。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嗎?」王諾蘭挑起眼角,曖昧地說了一句,右手卻已變掌,迅速朝蕭一奇頸脈切下。
蕭一奇臉一黑,伸手擋住她,兩雙手一來一往,眨眼之間,竟已交手了數十招。
蕭一奇眸中笑意加深了,這丫頭,功夫還不賴,倒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反手扼住她的玉腕,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是女人,只是,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嗎?」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王諾蘭說着掙開他的手腕,一掌再次切過去,眼光卻不由瞟過身後發呆的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