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聽不懂?」
見殺手不回自己的話,孫大光便是有些不悅,手中彎刀微微一收,就把殺手脖子上的口子又加深了一些,到了距離血脈,僅剩一分的程度。
血脈若被割破,人就會開始大量出血,如無妙手神醫相救,定無力回天,這是所有殺手都知道的事情,但,割破喉管容易,在血流致死之前,找到一名能回天的神醫,還願意給自己醫治的,何其之難?
「聽,聽得懂,門主,接這單生意,純粹是小人一時見錢眼開所致,跟,跟旁人,毫無半點干係,請,請門主開恩,只,只讓小的一人償命,不要連累他人!」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殺手也不敢再想其他,如果,只用他的死,就能換門派無虞,換妻子安好,他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昔日,他入門派的時候,他家門主就教過他,做這一行,一定不能對人動情,他沒有聽,一定不要貪得無厭,接自己力不能及的生意,他沒有聽,一定不要跟孫大光為忤,他還是沒有聽……
落得今日下場,也算是他不聽他家門主告誡的報應了
「想讓我息怒,並不算難。」
孫大光是冷血殺手,卻並不是沒有腦子的,雖然,他已經大約猜到了,僱傭這殺手的人是誰,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靠猜,還是要證據確鑿才行。
可當殺手,有當殺手的規矩,要撬開這人的嘴,讓他把有悖殺手訓示的事情供認出來,很難……除非他是打算從今以後,金盆洗手,再也不邁進殺手這行的門檻兒了,才有可能。
「門主請說!只要小的能做到,一定竭盡所能!」
聽孫大光說,可以饒恕自己的所作所為。殺手忙出言應承,在他想來,不管是什麼,只要能讓他所在的門派得保。讓他家妻子兒女無傷……哪怕是讓他去行刺當今聖上,他也是敢做的!
「李一波讓你來捉這女人回去,許了你多少好處?」
孫大光這話問的,不可謂不巧妙,他沒有問殺手。是不是李一波遣你來的,而是直接問,李一波許的好處多寡。
尋常人都會有一個慣性,就是容易關注不同的焦點,而把自己以為的,對方想要知道的信息本能核對,把自己不認為的,對方想要知道的信息,視為對方已經知曉,只有遇上不符的時候。才會加以辯駁,就像孫大光問的這句話,如果,收買這殺手的人不是李一波,他答話的時候,本能的反應就是,他來這裏,不是李一波指派的,而如果……
「黃金,五千兩。」
被孫大光刀架在脖子上的殺手。自然沒有多餘的腦子,去冷靜思考他這問話的深意,本能的咽了一口唾沫,就如實的把自己認為的。孫大光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了出來,「擄醫坊的女主人和小少爺回皇城,送到城外的一處荒廟交,交貨。」
殺手準則里有規矩,不能出賣僱傭者的名姓身份。卻並沒說,不能告訴旁人單值,這殺手在恐懼之下,由着本能的給了孫大光應對,也是情理之中
「女人,你的身價可是看長呢!」
通常來說,買一個人的腦袋,只要一千兩到三千兩銀子不等,而價錢到了三千,往往這被買人頭的人,就得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員了。
昔日,有人跟孫大光買王諾蘭的人頭,出價到了三千兩,孫大光一時興起,親自來瞧……是個什麼樣不得了的人,腦袋能值三千兩銀子,結果,就一眼沉淪的失了手,從那以後,心甘情願的當起了人家不要錢的護衛!
現在,這女人竟是長到了生擒黃金五千兩的離譜高價,這可真是翻遍懸賞,也難尋到幾個的數兒了!
聽到孫大光前來,在門外一邊兒倒的跟人問話,王諾蘭便是知道,他一準兒是已經把來人制服了,心裏稍稍安穩一些,卻並不敢出門去,一來,是怕自己不會武技,出去給孫大光添亂,二來,當然也是怕自己貿然出去,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惹了孫大光不悅。
殺手,嗯,很是神秘的一種人來的,據多年之前,她從她師父的舊友,那個讓她稱呼「伯伯」的人那裏聽說來的,不知是真的,還是故事裏說,殺手的武器,是不能給旁人瞧見的,瞧見的人,都得為這好奇心斃命,因為……殺手的武器,那就是殺手保命的根本,若走漏消息出去,極有可能,那殺
第一百五十九章 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