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奇與劉凱寧幾無交往,卻是有暗中使人查探過他,得知他現如今,仍未成為哪個皇子的幕中之賓,他想,趁着這個極好機會,賣劉凱寧一個人情,爭取能讓他為自己所用。
聽蕭一奇跟自己推薦劉凱寧這個做事嚴謹仔細,口風嚴,又不歸屬於任何一派的人來為自己探查此事,隆慶皇帝對他的喜歡,頓時便更多了起來,對他所說的,這些事情的清醒,也是更多信了幾分。
「一奇說的這人,朕也覺得妥當的很!
隆慶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難得的慈父笑容,未再與任何人商議,就把此事給敲定了下來。
「待用完了午膳,一奇就隨朕回去御書房,朕使人去把劉凱寧喚來,一奇把已經探知的事情,跟他交待一二,也方便他探查起來,可以有處下手……老將軍那裏,你也使幾個信得着的人去,保護照料一番,若給老將軍治病,需要用什麼名貴藥材,只管讓小順子去大庫里幫你取……小順子,這事兒,你記一下,萬不可誤了給老將軍診病!」
在隆慶皇帝身邊兒伺候的太監總管,單名一個順字,雖已有四十有餘,卻因十幾歲時候,就跟着當時還是裕王的隆慶皇帝遠去封地,而一直都被隆慶皇帝稱呼為小順子,一叫二十多年,也都沒再改過。
小順子是跟着隆慶皇帝在昔日的裕王府受過罪的,老將軍對裕王府的幫襯,他也是感同身受,聽蕭一奇意思,極有可能是蕭遠這最該感激老將軍保命之恩的人,對他老人家……一種本能的氣憤,便是在心裏默默凝聚了起來……
人,要懂得知恩,雖然施恩的人,未必就是要圖報的。但,那被施恩的人,若是以怨報德,可就是太不應該了。
小順子這樣想着。臉上不動聲色的答應了隆慶皇帝一句,微微抬頭,看了坐在隆慶皇帝旁邊,正被他拉着手說話的蕭一奇,眸光微微一閃。他了解隆慶皇帝,確切的說,是了解他的習慣,他是個有潔癖的人,極少跟人有肢體的接觸,在小順子的印象里,能得隆慶皇帝這樣親近的說話的男子,僅有三人,老將軍,姜星宇。現在,又加上了一個蕭一奇。
有了這個念頭,隆慶皇帝的這頓飯,吃得非常舒服,父子倆吃完了午膳之後,就又往御書房而去,因之前事情,本該中午之間就批完的奏摺還剩了不好,隆慶皇帝掐算着,姜星宇那裏也該差不多了。自己去了御書房之後,正好,也可以順便把嫁蓬萊公主給他做妾的這事兒,跟他說道說道。
然後。世事常難盡如人意。
隆慶皇帝跟蕭一奇一起,剛剛走進了御書房的小院,就聽到西側院裏,仍在傳出女子的告饒之聲,而且,這齣聲兒的人。還是蓬萊公主,她對姜星宇的說話,也不再是之前時候的高人一等的傲氣,而是,帶着討好的撒嬌。
蓬萊公主,還是未出閣的公主,對男女之事,理應不懂多少,但聽她這……
隆慶皇帝的老臉有點兒掛不住,蕭一奇的臉色,也有些微微泛紅。
父子倆對視一眼,一言不發的雙雙轉身,又出了御書房的院門去,往來時的方向而去。
「朕覺得,今兒這天氣不錯,沒風,不冷,要不……咱們就去御花園的亭子裏去,讓人點上火盆,喚劉凱寧來,一邊說事兒,一邊觀景?」
大明律有寫,後宮不得干政,他們不能去任何一個妃子或者皇子的寢殿,而現在,又不是上朝時候,去空蕩蕩的大殿裏,也是不妥,隆慶皇帝頗有些尷尬的清咳了一下兒,跟蕭一奇提出了這麼一個不能算是辦法的辦法
「兒臣聽父皇的。」
沒想到王諾蘭給姜星宇,讓他進獻隆慶皇帝的這藥丸竟是如此神效,蕭一奇頗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這事兒,可一定不能讓隆慶皇帝知道,不然……以後他迎娶王諾蘭,可就該又多一層麻煩了……
這可惡女人,盡給他出難題,她真當他這夫君,是無所不能的是不!
冬天的涼亭,即便沒風,即便風和日麗,也一樣是冷的。
隆慶皇帝讓人在涼亭里燒了四個火盆,石凳上鋪了厚厚的棉墊子,也依然是阻擋不了寒氣從腳底下往上冒,坐了沒多大一會兒,未及劉凱寧領命前來,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父皇,瞧這天氣,像是要起風了。」
蕭一奇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