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成這樣,還有心思跟我個婦道人家聊家長里短,你說你這男人,是不是有些缺心眼了!是不是痛感神經壞死了!
還好,王諾蘭本就是個大夫,見男子咳嗽不止,王諾蘭搖了搖頭,伸手,按了一下男子胸口的幾個穴位,幫他止住了咳嗽,待男子稍稍平息了自己,王諾蘭才笑着調侃了他一句之後,便自車廂旁邊的小櫃裏,取了裝人參切片的布袋子出來,摸出一片拇指大的,塞進了他的嘴裏,「含着別咽,再嘮叨,給你丟下馬車自生自滅去!」
嗯,好的,男子點了點頭識相的閉了嘴,一路上都沒再說話,只是不時的偷看向王諾蘭所在的地方,遇上她不解的目光看過來,就佯裝無事的衝着她笑一笑,把原本應該產生的尷尬,化解的一乾二淨。
車夫吳哥把自稱蕭一奇的男子當自家的男主子,男主子重傷,需要救治,自然這要緊的程度,也就要比救外人,要抓緊的多。
一路策馬疾奔,繞開一切有可能的顛簸,來時走了整整兩個時辰的路,回返去,竟然只用了一個個時辰都不到!
咯吱一一
很快,一聲輕響,馬車停下,儘管車夫吳哥的手藝精湛,儘管已極盡緩和,卻依然免不了前衝力造成的細微顛簸,那蕭一奇因為傷口被揪扯到,而輕輕的擰了下眉,發出了一聲悶哼。
「呦,真是意外,一路上都只顧着看着我,沒吭聲的漢子,我還當你是鐵打的筋骨皮肉,什麼樣兒的疼都感覺不到呢!感情也不是啊!」
趁機擠兌了蕭一奇一句,王諾蘭心情大好的先一步掀開門帘,扶着吳哥遞過來的手,跳下了馬車,「吳哥,麻煩你使人去多燒些開水來,再準備文房四寶,我寫方子下來,你去鎮子裏的藥商那裏,讓他先給我抓一副回來,告訴他,我要看藥材的,藥材好,以後咱家鋪子,就都從他那裏進貨藥材了!」
「夫人這麼快就回來了?事情辦妥當了?「王諾蘭剛交代完事情,一個叫孫嫂的婆子就出現在了王諾蘭的眼前!
「夫人辛苦了!咦!夫人,你這是從哪裏撿回來的這麼個男人!渾身是傷,半死不活的!!
那孫嫂本來見王諾蘭突然回來就覺得驚訝,臨走的時候說好的幾天才能回來,卻不想沒幾個時辰就回來了,正在詫異,見王諾蘭離開馬車,就湊了上去,看看裏面有沒有什麼夫人沒注意大意落下的東西,結果,嚇了一跳,沒瞧着東西,卻遇上了躺在裏面,因為流血過多,臉色蒼白,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蕭一奇,這是什麼情況?孫嫂有些愣住了,吃驚的叫出了聲兒來,「夫人,您不是要回娘家的嗎?這……這,這男女授受不親的,要是……要是……」
「幹什麼大驚小怪的啊!是瘋了嗎?嘴張的那麼大!告訴你啊,不許瞎說什麼!在馬車裏面的,那是老爺!」
還沒等王諾蘭說話,吳哥就一句話給她把沒來得及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告訴你,要不是咱家夫人慈悲為懷,也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咱家的老爺回來路上遇了劫匪,老天開眼,讓我跟夫人在路上遇着了,還不趕緊聽夫人的吩咐去準備,老爺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擔待的起嗎!」
聽車夫吳哥說,車裏的這個滿身是上的人是自家老爺,孫嫂頓時吃驚的瞪大了眼珠,輕咽一口唾沫,忙不迭的跟他道歉了一聲兒,就小跑着往後院裏奔去,一邊跑,一邊喊其他婆子來給自己幫忙,什麼燒水,準備布巾,燒炭盆,鋪被子,取文房四寶……樣樣兒都分配給了有名有姓的人,那效率,真是比許多的大店鋪里的管事,都來得利索!
家裏沒有男的下人,王諾蘭這當「娘子」的,又是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所以,這搬蕭一奇下車的重任,就依然是落在了車夫吳哥的身上。
自從知道這蕭一奇的身份,是自家夫人的老爺,那這搬抬的法子,自然也就不能再跟剛才似的,直接抓着腰帶拎起來,丟肩膀上扛着的了。
還沒等王諾蘭交代穩些,只見那吳哥,深吸了口氣,挽了衣袖,爬上馬車,貓着腰兒進了車廂裏面,使上全力,才把蕭一奇徑直抱起,慢慢的沉穩的走了出來,「夫人,夫人快來搭把手兒,扶一下,奴才把老爺放到車椽上,才能用背的,送老爺進屋裏去歇息。」
「好的,吳哥,費心了!」
白了一眼雖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