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劉備的五百義兵,鄒靖共領四千兵隨同公孫瓚一路往涿縣而去,好在廣陽郡緊挨涿郡,兩地距離很近,快速行軍之下,不到兩日便也抵達。
當初公孫瓚第一時間尋過去,便是因為鄒靖這股官兵是他能最快找到的戰力了。
若是慢悠悠和各縣溝通組織兵力,或者是尋求豪族的幫助,那都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黃巾早就跑乾淨了。
找鄒靖的話,來回也不過消耗四五日時間便能領着數千大軍回來,立即就能報復回去。
公孫瓚原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快了,以黃巾隨遇而安的習慣來說,自己殺回去之後他們定然還在城裏,那時就算是自己吃虧攻城也無妨。
涿縣並非軍事重鎮,只不過是個普通的矮牆小城而已,只要把黃巾困住再慢慢從周邊調動兵力增援,最終必然能夠攻克。
只不過當他帶着鄒靖返回之後,卻發現自己撲了個空。
大軍抵達之時,涿縣城門大開,完全不見城門守衛,百姓都是隨意進出,直到官兵出現在城外,這才讓他們如鳥獸散躲了起來。
鄒靖他們初時還擔心這是黃巾賊引誘之計,便令關羽領着數百布卒先行入城小心打探,直到確認城中沒有了黃巾,他們才放心入內。
劉備關心老母,立即就帶着關張二人返回家中,而公孫瓚鄒靖則是第一時間去往官署。
他們才剛剛進入,就見有人找了過來,一來就對着公孫瓚自責起來。
「田楷身為縣尉,卻讓黃巾輕易破了城,這是在下的失職!」
說話之時,田楷低下頭,慚愧得不能與公孫瓚直視。
公孫瓚神色頓時尷尬起來,這事真要論肯定算不到田楷頭上去,他也只能說拍了拍田楷肩膀,主動攬下責任。
「此事責任在我,若是當初聽從田縣尉勸告,我也不至中了賊人埋伏。」
公孫瓚嘆了口氣,臉色也露出自責之色。
只是此事畢竟不太光彩,他並不願意多提,隨後就把田楷拉着坐下轉變了話題。
「我突圍出去後,立即就去尋來鄒校尉協助討賊,未曾想回來之時賊人已經不見蹤影。
你可知他們這幾天在城裏如何洗劫百姓,後又去了哪裏,且細細道來。」
此時公孫瓚最關心的就是這幾天縣裏的情況,若是縣裏讓賊人洗劫的厲害,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來年朝廷評定地方治情,那自己不知該多麼難看。
這破縣令只是自己仕途的一個過渡階段,他可不想一輩子都被鎖死在這裏。
聽聞公孫瓚問及此處,田楷的神色有些古怪起來:「縣令過慮了,事實上這些天黃巾對百姓,從來都是秋毫無犯。」
「秋毫無犯?」公孫瓚頓時愕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鄒靖也有些傻眼,說黃巾對百姓秋毫無犯,那他是第一個不信的。
他打了近一整年的黃巾,還能不知道黃巾的軍紀?
說到底,黃巾不過是流民組成的烏合之眾,根本算不上真正的軍隊,各路渠帥對底下的黃巾也沒有約束能力,這導致黃巾過處從來都是寸草不生。
普通百姓碰上黃巾根本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沒有例外都會被搶的一乾二淨,到最後生存艱難反而不得不加入其中。
歷來造反都是如此,反賊不搶的話,自己也維持不下去,反而只有搶了,才能裹挾更多百姓壯大聲勢。
幾千黃巾面對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百姓,會忍住不動手,這事兒打死鄒靖他都不信。
「黃巾若有如此軍紀,那還能是黃巾?」鄒靖看着田楷,懷疑兩個字都要寫在臉上了:「再者,他們若是不行劫掠,那奪取縣城豈不是白費功夫?」
田楷苦笑起來,其實別說他們不信了,就連他這個親眼所見人,都很難相信。
但事實就是如此,他不信也得信。
「他們確實沒有對百姓下手。」田楷想了想,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倒是有那麼幾家百姓不幸遇害,但行兇的黃巾,都被他們那什麼教主給就地正法了。」
公孫瓚和鄒靖面面相覷,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