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大敗,州牧必定惱怒,吾只恐罪責難逃.」
張郃望着眼前好不容易收攏起來的萬餘潰兵,灰頭土臉的坐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臉色極為失落。
再度在黃巾的手裏嘗到失敗的滋味,並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
這一戰打的實在是太過難看,敗的也實在是太快了,很難想像回去之後自己要面對什麼樣的責罰。
劉備關羽兩人也是一樣的狼狽,關羽一身血跡面沉如水,而劉備則是頭髮散亂滿臉憂愁。
「黃巾號稱玄夏而盤踞幽州,本就是天下之大害,若再不能阻止其勢頭,則大漢危矣,天下豪傑恐都不能安生!」
說話之時,劉備語氣里的焦急十分明顯,沒人比他更懂黃巾的危害了。
但這種焦慮的背後,更多的是無能為力,他只恨現在自己力量太小,而有能力的人卻都只顧着眼前利益,根本看不到誰才是真正的禍患。
而且對他來說,黃巾不僅僅是天下之害,更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敵。
張飛死於黃巾之手,自己都沒來得及報仇,現在不久前才被自己引為至交知己的趙雲,這一戰卻也陷於敵陣,也不知是被俘虜還是已經身死了。
就好像這輩子自己總是被黃巾所克,從遇到幽州這伙黃巾開始,就從沒有順利過。
事實上這種憋屈的感覺不僅僅劉備有,張郃何嘗不是如此,更不要說已經身死的劉虞和公孫瓚了,如果他們知道劉備的想法,一定會深感認同。
幾人中,唯獨曹操還算是平靜,雖然自己的家底也損耗了一些,但不算傷筋動骨。
至於冀州的死活,那與自己何干,黃巾更不是自己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要愁也是袁紹愁去。
來到這裏配合張郃作戰已經算是出力了,戰敗的首責也在張郃身上,就算戰敗,只要自己保住家底,那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在這裏與黃巾拼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以保存實力為先。
這些東西曹操早就想的一清二楚,也早就意會給了夏侯惇。
「此戰我們雖然大敗,但並不全是吾等無能,而是敵軍太強了,回去之後曹某會向州牧陳情,想來不至讓兩位承擔太大責罰。」
曹操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還是主動出聲給他們賣了個人情。
雖然此次大家打的都很難看,但接觸下來,他倒是覺得這兩人都是不錯的人才,值得自己結下善緣。
士人交往便是講求一個人情世故,多交朋友總歸是不會有錯的。
劉備張郃兩人聞言,神色稍微松下一些,都是向曹操道謝起來,他們知道曹操與袁紹關係匪淺,若是願意從中說話,確實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話說到這裏,三人都是相顧無言,各自搖頭長嘆起來。
三萬大軍浩浩蕩蕩而來,如今卻只剩下萬餘大軍,這愁雲慘澹的局面,他們只想儘早打道回府各回各家,黃巾實在是招惹不起。
其實這一戰他們雖然敗的快,但這不是什麼壞事,因為如果真的再打個幾天的話,他們說不定連這最後的萬餘大軍也要搭進去。
當他們打起精神整備殘軍要撤退的時候,常山郡內一支三萬規模的黃巾大軍浩浩蕩蕩的正往他們的戰場奔去,再晚個兩三天,他們必定會被包圍夾擊。
「兄弟們,再有兩天,咱們就可以和教主匯合了,教主來了,咱們的苦日子就到頭了!」
大軍一邊走,張白騎也就在一邊吆喝起來,而下邊的黃巾聽到他的話,無不是神情振奮,對即將到來的會師充滿了期待。
常山的黃巾並沒有那麼嚴明的軍隊紀律,從上到下相處都比較隨意。
雖然張白騎從幽州帶去了一批黃巾,但是要想把這裏複雜散亂的黃巾全都改造成幽州那樣,那是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這是五行山複雜環境所決定的。
張白騎如今雖然是五行山北部的首領,但這裏的黃巾分佈極為散亂,只有特殊時候能聚齊起來做些事情,沒辦法形成有效的直接統帥,改造很難推行下去。
在努力之下,也只有張白騎本部的萬餘大軍算是有模有樣,戰鬥能力也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