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留在這裏要承受不小的風險,但是要帶着三十萬人一起走,免不了要耗費時日,許辰也只能無奈的率軍入城靜待時間過去,好在泰山太守應劭已經被自己幹掉,短時間內也不怕有人來找麻煩。
只是當許辰隨管亥入城之後,他的臉一下就沉了下去。
此時南城之內已經是一片狼藉,隨處可見黃巾在搶掠百姓,糧食衣服鐵器等等一切的財物,都是他們搶奪的目標。
雖然黃巾也不至於喪心病狂殺人的地步,但當百姓哭爹喊娘保護自己財產的時候,黃巾也免不了要拳打腳踢。
更有甚者,甚至還能看到看到拖拽女子的人,任女子如何哀求哭泣,也只能刺激這些人發出醜陋的笑聲。
一眼看去,整個就是一片狼藉的模樣。
許辰冷着一張臉看向管亥,卻弄得管亥摸不着頭腦,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許辰突然就臉色大便,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問題。
張饒同樣是莫名其妙,雖然明顯感覺許辰的情緒不對,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許辰看到一邊的王當,倒是臉色難看,甚至就連玄夏的士兵也是一個個怒目以對。
兩撥人對眼前的場面,就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態度,這讓許辰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
沒有經過改造的黃巾,本質上就是一群為非作歹的賊軍而已,根本就沒有任何紀律可言。
即便是王當和玄夏的黃巾,在改造之前,與眼前這些人也不過就是一路貨色。
許辰沉聲道:「管亥,張饒!」
兩人身軀一震,連忙上前:「屬下在!」
許辰轉過頭,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你們既然叫我一聲教主,那麼本座的規矩你們也要遵守才行,我軍士兵不行燒殺搶掠之事,犯輕罪者皆有罰,犯重罪者皆有死,你們明白嗎?」
管亥張饒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王當則是上前一步,道:「兩位兄弟需約束手下,勿使傷害侵犯百姓,否則犯了軍紀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既如此,我等遵命!」
話說到這個份上,管亥張饒心裏一突,也就突然驚醒過來。
還真是要吃人家的飯,就得接受人家的規矩.
許辰和王當對視一眼,對他們還是不太放心,倒不是擔心這兩個傢伙起什麼異心,而是擔心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約束自己的士兵,所以乾脆就下令由玄夏黃巾接管了南城。
管亥張饒也不敢有什麼意見,不管他們心裏舒不舒服,誰的拳頭大這還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不過這在他們眼裏也不是什麼大事,無非就是手底下的弟兄接受一下管束而已,而且有些事情他們也不是不明白,強大的軍隊必定軍紀嚴明,正如眼前的玄夏黃巾一般。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明白了就能做好,此前如果不搶百姓,自家兄弟們早就餓死了,如此才慢慢形成了習慣而已。
一行人在管亥的帶領之下,很快就來到準備好的下塌處,實際上就是城中的官署。
此前管亥打下城池還未及動作,就被應劭給堵住,還是被玄夏黃巾把應劭趕跑了,他和下面的士兵才有時間「清理」城內。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可以看到四處街市慢慢點起了火把,那是一隊隊的玄夏黃巾正在接管城池維持秩序,但這樣一來少不了要和管亥張饒的士兵發生一些衝突摩擦,今晚註定是要雞飛狗跳。
許辰搖了搖頭,便帶着一行人進入官署之中歇息。
眾人在官署之中各有房屋安頓,也就各自歇息去了,許辰邁入正室之中,就見內部已經點起燭火,雖然已經入夜,許辰卻也不願閒着,坐在書案處,從懷裏掏出書本就寫起條陳來。
許辰其實也就是半路出身的傢伙,做這個宰相併不輕鬆,而且如今自己還是一個領路者,別人能給自己的幫助十分有限。
治理玄夏這麼個新生的國家,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每每有所想法的時候,他也都會記錄下來,事後再慢慢揣摩思考,這已經是他一個習慣。
只是剛坐下還沒寫幾個字,他就發覺有些不對。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