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老農,張白騎和黃龍只感覺自己對幽州的黃巾,有了更加直觀和清楚的認識了,他們也意識到了教主讓自己多想想的動機所在。
只有深入了解之後,才能知道這裏的黃巾雖然受老百姓擁戴,但組織對黃巾的要求也是十分嚴格的,這種嚴格也具體表現在了軍法和監督之中。
規矩律令本質上都是束縛,束縛總歸是令人覺得不適和難受。
就是這些束縛,讓黃巾下面的屯長什長在任的時候小心翼翼,也正是這些束縛,讓黃巾軍的每一個士兵從生活到作戰,只能在條條框框之中活動。
而每一個黃巾,一旦越過了這些條條框框,就要面臨不可避免的處罰。
此前的黃巾並沒有嚴密的組織,張白騎和黃龍乃至下面的普通黃巾士兵,也多是習慣了散漫,他們隨波逐流,只管吃飯打仗跑路這幾件事,從來沒有什麼明確的規矩管束他們。
習慣了這樣散漫的狀態,對於這種條條框框,恐怕就沒那麼好接受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二人對這個事情也沒有過多的考慮。
他們看過了黃巾的上上下下,便第一時間提出求見許辰的請求,而許辰自然也欣然同意,就把二人請入官署當中。
待他們二人各自坐下,許辰第一句話便開門見山:「二位做好準備要融入自然教了嗎?」
兩人都是果斷的點頭,顯然早早就已經確定了選擇。
要來幽州最大的問題,從來不是許辰願不願意接納他們,而是他們能不能融入自然教。
「兩位須知道,你們和下面的兄弟若是來了幽州,屆時都需改信我教,不僅要學習奉行我自然教的教義,更要嚴格要求自己。
我教教眾,皆要遵從教法軍法,也要恪守戒律,這並非本座苛刻,只不過咱們隊伍的使命便是如此。
若是咱們的個人都沒有足夠的覺悟,那麼隊伍就一定會垮塌。」
許辰說完,便含笑看着他們二人,如此算是把所有話都挑明了。
即便同樣都是黃巾兄弟,那也不是隨便就能接納進來,每個人都必須經過相應的學習改造,才能真正作為組織的一份子。
若非如此,一旦泥沙俱下,黃巾遲早就要爛掉。
當然,這前提是對方能接受這種改造和束縛,不然的話他們就算來了,許辰也只會把他們當做一般百姓去安頓。
黃龍道:「教主放心,咱們既然來了,那就是已經做出決定了,而且咱們也算是看出來了,黃巾能受到擁戴,黃巾能這麼精銳,靠的就是這些教法軍法,如此,那就沒什麼不好受的了。」
許辰一笑,又道:「黃龍兄弟說的極對,我黃巾能走到今天,對自身的嚴格要求和監督,便是最重要的原因,為了建設起如今的教法軍法,我軍也付出過代價,兩位可知這種代價是什麼?」
兩人相視一眼,又都轉頭看向許辰:「還請教主明示!」
許辰道:「這代價便是自家兄弟的命,一路走來有過犯錯的兄弟,本座從來沒有放過,至今因為違反教法軍法的兄弟,被問罪處死的已經有幾十個,受罰勞改的更是多至一百多個,正是他們,才鑄就起了教法軍法的威嚴。」
許辰話語落下,兩個人都是渾身一震。
雖然現在許辰的眼神平靜而又溫和,但是他們從這番話里感受到的,儘是凜然。
這番話顯然是有言在先,要讓自己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畢竟誰也不知道以後加強軍教法威嚴的,會不會是自己手下兄弟的命。
而他們兩個,顯然已經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就算真有那麼一天,自己也要認才行。
能從如今朝不保夕的情況,來到這麼個安定富足的地方,張白騎和黃龍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挑剔的,對於這種軍教法,大家一視同仁,更是沒什麼好說的。
「今後來了幽州,所有兄弟自是要聽命教主的,管教也罷,規矩也罷,全都是有言在先,他們願不願意接受全憑各自做主,但有朝一日若真是犯了軍教法,如何處置盡可發落便是,便是我們二人,也無不同!」
張白騎一口便應下,黃龍也是點頭附和。
既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