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陽薊縣軍營之中,一名身形高大面貌俊朗的武將,正悶悶不樂的飲着酒水,之所以如此作態,蓋因幽州巨寇許辰而已。
見公孫瓚如此不樂,一旁的田楷十分憂心,他所知的公孫瓚,從來都是自信驕傲的姿態,如何出現過這般意志消沉的模樣。
他原本有心勸說幾句,奈何話到嘴邊,卻只是嘆息了一聲。
一想到如今幽州的局面,想不發愁都難,誰也不曾想到,當初從涿郡跑走的許辰,過去幾年之後,如今已然變成了真正的巨寇。
公孫瓚如今不要說平賊,能頂住黃巾的壓力都算不錯了。
「可恨這幽州士族豪強皆是短視之輩,凡有平賊時皆不願全力,否則本校尉豈能屢屢在許辰手中吃癟!」說到這裏的時候,公孫瓚狠狠地一砸酒盞。
這些年朝廷其實對他已經不吝封賞了,不僅騎都尉官升降虜校尉,還獲封都亭侯。
能升官,這中間少不了盧植這個便宜老師的運作,畢竟盧植與許辰也有血海深仇,只要是有利於平賊,盧植並不介意為公孫瓚掙一個前程。
只不過他的力氣花費不少,但最後的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自黃巾上次於薊縣大破公孫瓚官兵,兩年過去至今,公孫瓚也一直沒有找回場子,雙方前後交鋒大小戰役不知道多少次,公孫瓚從來都是鎩羽而歸,以至於曾經高傲的他,也變得心灰意冷起來。
可是這能怪我公孫瓚嗎,錯的是我嗎,錯的是幽州士族豪強!
薊縣一次大敗,對公孫瓚的聲望造成巨大打擊,雖然諸郡豪強士族在平賊的名義上不得不支持公孫瓚,但他們雖然出力,卻只能出一點。
「黃巾已踞漁陽右北平遼西三郡,又得數萬烏桓部族,光是騎兵這兩年就練了五千部眾,步卒更是不計其數,他們難道以為這是什么小賊嗎!
如此巨寇面前,諸多士族卻只計較自家小利,與這群蟲豸一起共事,如何能打得好戰事!」
田楷一時無言以對,雖然士族豪強給的支持不算太大,但沒打過黃巾就是沒打過,要說公孫瓚一點責任沒有,那肯定也說不過去。
越是高傲的人越是難以接受自己的錯誤,公孫瓚若是不用這種藉口安慰自己,恐怕心態要崩的更加厲害。
這個道理田楷自然也明白,乾脆就轉移了話題。
「聽聞朝廷採納了益州劉焉廢史立牧的奏疏,陛下最先考慮的幾個地方其中便有幽州,說是要以劉虞任幽州牧,以勘定賊亂。」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小心翼翼道:「劉虞曾任幽州刺史,於本地頗有威望,想來更好聯合士族,屆時咱們的壓力便也能減輕不少了。」
這個事情公孫瓚當然知曉,只不過他對此卻並沒有多少高興。
劉虞若是來了,那幽州就沒有自己的事了。
自己是什麼人,公孫氏一個庶子而已,人劉虞是什麼人,漢室宗親,大漢名士!
二者根本就不能相比,他甚至都可以想像得到,現在這些對自己愛搭不理的士族豪強,轉過頭一定會對劉虞獻上無比的熱情。
原本他還想酸幾句,但是想到東邊的黃巾,他頓時就不吭聲了,沉默一會兒之後才淡淡道:「總歸平賊事大,劉虞若是上任,我們理當多多支持,許辰此賊不可再放過了!」
說起這個事兒,他就忽的想起一人,便是那早早離開自己的劉玄德。
當初黃巾棄涿郡遠走,劉玄德便是苦勸自己集結力量繼續追擊,如今想來,或許當初自己真的就該這麼做。
當初黃巾不過四處流亡的處境,真鐵了心要弄死的話,完全有機會可以做到。
但是再一細想,他又搖頭起來,當初局勢與今日如何相似,就算自己願意繼續追殺,又有誰能支持自己呢。
田楷點點頭:「如此,便等待朝廷的任命吧。」
朝廷的局勢,也正如他們所說一般無二,劉宏最終還是採納了廢史立牧的建議,分別在益州豫州幽州三地分置州牧統領地方軍政大權,而幽州州牧正是劉虞當選。
不過在劉虞走馬上任之前,劉宏卻於洛陽平樂觀展開了一場閱兵之事。
也正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