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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山分為東西兩邊,東邊是大巫清墓地所在,滿山鬱鬱蔥蔥風景秀麗人間仙境,而西邊則是謝家丹礦,山石裸露寸草不生如同地獄,一道山樑隔開了兩邊,隔開了不同的風景,也隔開了不同的身份。
身份低賤的礦工是絕對不允許踏入神聖的大巫所在之地。
兩個小工疾步上前,伸手撥開山崖邊的茂密的草叢,一個只容一人爬過的洞口就露了出來。
郁山背面是丹礦,經過百年的開採,其內有無數的洞穴,彎彎曲曲通過各處,所以這樣穿透整座山的洞穴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這樣的洞穴一來極其罕見,二來因為穿通而極其危險。
年紀四十多歲,身材魁梧的郁山礦大監工這才黑着臉上前,他彎身抓了一把洞口的土,氣的黑臉也能看出赤紅。
「把洞口給我封了封了!」他吼道,又指着兩個小工破口大罵,「竟然有礦工潛入,你們都是廢物嗎?」
兩個小工不敢做聲慌忙的上前,舉起手中的錘子狠狠的砸向洞口。
伴着嘩啦一聲,洞口坍陷,山石堆積。
兩三下就砸塌了,可見這洞是多麼脆弱,也可以想像爬行其中的人會多麼危險。
監工猶自暴跳如雷。
「來人,跟我去搜,把那人給我找出來!」他氣勢洶洶吼道。
四周的礦山護衛們應聲是呼啦啦的轉身奔走,所過之處踏平了草木。
「把那人找出來,找出來填礦!看看有誰還敢如此大膽!」
大監工的聲音還在繼續。
謝柔嘉不由皺起眉頭,江鈴也若有所思。
「填礦啊。」她喃喃說道,「我爺爺我爹叔叔就是填礦的。」
巨大的礦井,在發生坍陷的時候人跳進來,一來可以以血肉之軀堵住坍陷之處,二來也是對山神的獻祭好平復山神的憤怒。
這種獻祭有時候是自願,為了挽救更多的人自願犧牲。有時候則是被迫,處罰那些冒犯了山神的人。
抓住那個人填礦嗎?
「他說的是真的假的?」謝柔嘉忍不住問邵銘清。
「你覺得廖大監工有必要跟一個低賤的小礦工開玩笑嗎?」邵銘清說道。
雖然從來沒有來過礦上,但謝柔嘉也知道監工們在礦上的地位,對他們來說礦工就如同螻蟻一般。沒理由都能隨便踩死,更何況還是有理由的時候。
謝柔嘉皺眉。
「誰讓你多管閒事跟別人說了的?」她說道。
邵銘清轉過頭看着她,一臉肅正。
「多管閒事?」他說道,「柔嘉小姐,你又忘了我來郁山是幹什麼的了?」
謝柔嘉一怔。
「我來郁山是打理丹礦的。礦工不許擅自離開礦山,更不許進入郁山,這是一直傳承下來的規矩,採礦很危險,必須小心謹慎,規矩也必須遵守,唯恐觸怒了山神引發礦難,現在發現有人潛入郁山,這難道不是我必須管的事嗎?」邵銘清義正言辭的說道,「難道你以為我來郁山是遛馬遛你的嗎?」
來郁山是打理丹礦。不是遛馬遛你?
虧他還記得這個!
要不是他說,她還真記不起來了!還在這裏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嚇唬小孩子呢?
還有什麼叫遛馬遛你?竟然把她和馬一起看待!
「臭小子!」謝柔嘉抬手就給了邵銘清肩頭一巴掌。
邵銘清沒防備被打的向前一栽。
「你這丫頭!」他瞪眼回頭說道。
話音未落,那邊的大監工疾步過來了,面對邵銘清他褪去了凶神惡煞的神情,換上笑臉。
「表少爺,您也請吧。」他帶着幾分恭敬說道,「您見過這個人,還要你來指證。」
邵銘清嗯了聲點點頭,才要邁步。被謝柔嘉揪住了後背拽了下。
他回頭瞪了一眼。
謝柔嘉也帶着幾分警告瞪他。
「表少爺?」大監工不解的問道,視線落在謝柔嘉和江鈴身上。
這個,是邵家少爺的使女們嗎?打扮倒是古怪。
「走吧。」邵銘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