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大費周章將他用院子安頓了位女人的消息傳出去?
不過一樁風流韻事爾,成不了攻殲他的由頭,政敵便是探查到了也沒有大力宣揚的必要。
細數一圈,唯一的既得利者,只有劉曼柔。
陸子宴抬頭看了宣平侯府牌匾一眼,明俊的面容隱隱透出些燥意。
平日裏挺識大體,乖順懂事的姑娘,這次氣性怎麼這般大。
兩人幾天前的不歡而散,其實陸子宴沒有放在心上。
相反,這幾日他一直等着那姑娘反思到自己的錯誤,主動尋他賠不是。
畢竟這些年來都是如此,兩人鬧了彆扭,不出幾日她必定上門誠懇認錯。
而他也從來沒有過多為難她,每次都輕言原諒。
他太忙,忙着在朝堂上立足,忙着建功立業,忙着爭權奪利,哪裏有閒暇顧及她這些小兒女的心思。
很多時候,兩人鬧了脾氣,等到謝晚凝主動來認錯,陸子宴才恍然,原來她消失的幾天裏,竟然是同他生了氣。
這次,他本以為也該如此,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謝書登門索要婚書。
退親?
陸子宴冷冷一笑,再次抬頭看了眼面前緊閉的大門,轉身離開。
除了她,他從沒打算過自己會娶旁人。
第二日,陸家派人送來一封帖子,給謝晚凝的。
是陸子宴的妹妹,陸夕瑤親筆所寫,請貼上對昨日謝家提出的退親之事絕口不提,只寫到自己院中的粉薔薇今年開的極好,邀請她去赴賞花宴。
謝晚凝目光落在燙金請帖上幾個娟秀小字上,沒有伸手去接,輕聲問:「是誰送來的?人可還在?」
手捧請帖的婢女道:「來的是陸家管事,門房怕您有吩咐,不敢叫人走,眼下還在門口等着回話。」
「正好,讓他把東西帶回去,」謝晚凝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請他轉告夕瑤妹妹,我同陸家的緣分已斷,從今往後陸家任何宴請,無需相邀,我都不會去。」
「諾。」婢女福身告退。
坐在一旁的謝茹瑜望着婢女遠去的背影,眉梢幾不可見的微挑,酸溜溜道:「晚晚姐就這麼同陸家小姐斷了來往,實在叫人惋惜。」
一同長大的閨中密友,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情意深厚無話不談,卻因為同兩家姻親不成,而絕了來往,任誰都會覺得可惜。
謝晚凝沒有聽出她語氣不對,只淡淡一笑:「本就並非真心相待,又哪裏來的惋惜之說。」
想到那一口一個晚晚姐喚的親熱的姑娘,謝晚凝心頭還是有些發苦。
陸夕瑤和她同歲,兩人生辰相差不到半年,嘴甜的很,又很愛黏着她,比起謝茹瑜,在之前的謝晚凝心裏,陸夕瑤更像是自己的妹妹。
可就是這個妹妹,在她嫁入陸家後,卻不知因何緣故,對她驟然冷淡下來。
甚至在爾霞被陸子宴收做妾氏後,每每三人碰面,她對爾霞的態度都比對自己這個正經嫂嫂熱切。
謝晚凝知道陸夕瑤不一定多看得上爾霞的行徑,也並非真的想同爾霞交好。
不過是因為了解她,知道爾霞的背叛定會讓她深受打擊。
為了叫她不痛快,才故意同爾霞交好。
陸夕瑤做到了,她確實不痛快,鬱結於心,傷及肺腑。
一個是當做妹妹真心相待的手帕交,一個是自小伺候自己的婢女,兩人同時背棄,謝晚凝是肉體凡胎,沒辦法不受影響。
直到現在,謝晚凝都不知道夢中的陸夕瑤為何忽然之間就莫名討厭她。
到了深惡痛絕,恨不得叫她去死的程度。
如今有夢境做為提醒,她不會重蹈覆轍,也沒辦法去尋她問個明白。
除非她還能繼續入夢,不然,陸夕瑤的態度轉變,或許註定只能成為一樁無解之謎。
她自顧自陷入沉思之中,旁邊的謝茹瑜聞言卻眉頭微皺,還以為是因為陸子宴的緣故,陸夕瑤站在自個兒那邊,對堂姐說了些什麼話,頓時收斂了酸溜溜的心思,撇嘴道:「陸家果然沒有一個好人。」
就連她最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