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麼?
她問他行麼!
記憶中那個明麗嬌俏,滿心滿眼只有自己,也只圍着自己打轉的少女,如今竟然問他『各自安好』行麼?
陸子宴閉了閉眼,良久,他開口道:「你做夢。」
「謝晚凝,你做夢!」他嗓音嘶啞:「你纏着我的時候,我任你纏着,憑什麼你說退親就退親。」
「想各自安好?」他睜開通紅的眸子,死死盯着對面的少女,咬牙切齒:「你做夢!」
「我們之間結不結束,該怎麼結束不是你說了算的。」
「???」謝晚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沒想過他這麼不講道理,也是氣笑了:「我不願意嫁,你還想強搶民女不成?」
「你願不願意嫁,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陸子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許久,目光緩緩略過一旁的裴鈺清,聲線恢復了平靜:「我們婚約還在,你就是再不高興,也不要把其他男人扯進來。」
謝晚凝反唇相譏:「你莫不是忘了,是你先扯其他女人進來的,婚約隨時可以作廢,我憑什麼要眼巴巴守着你一個人,這是哪裏來的道理?」
她的本意是嘲諷回去,可聽在陸子宴的耳里卻理解成,他的晚晚果然是因為他身邊多了個女人的事生氣。
鬧騰了這麼久,都是在拈酸吃醋,她只想讓他哄兩句。
若放在平常,陸子宴根本沒有功夫理會姑娘家的這些小心思。
可現在,他看向對面同她並肩而立的男人,實在是感同身受。
滿腔酸澀在侵襲他的理智,讓他恨不得當場手刃了這個抱過她的男人。
這個想法讓陸子宴心頭不再那麼難受,緊握的拳也緩緩鬆開,他輕聲開口:「你若是不喜歡,我不會讓柔劉曼柔再出現在你眼前,我」
他頓了頓,目光看向她旁邊的男人,生硬道:「晚晚我們單獨聊聊,你有什麼不高興的,我都可以跟你解釋。」
這些年來,他運籌帷幄,說一不二慣了,很多事都只管去做,從來沒有對誰說過,更遑論向人解釋。
現如今,當着第三人的面,他更是說不出口。
可謝晚凝聽見劉曼柔的名字她都膈應死了,哪裏會願意同他單獨聊聊,當即就拒絕道:「你走吧,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也沒有跟我解釋的必要,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可能再嫁給你。」
「那你要嫁給誰?」陸子宴伸手一指,聲音冰涼:「他嗎?」
謝晚凝被問的一噎,抿唇沒說話。
他那語氣,似乎她但凡敢點個頭,他當場就要動手。
這兒雖然偏僻,可畢竟是侯府後院,況且今日還在宴客,一旦動靜鬧大了,引得眾人來看,總歸是不好的。
她不答話,陸子宴臉色反而好看了些。
「晚晚,你有什麼不高興的直接沖我來,我都能給你解釋,但你不要讓其他男人來氣我。」他喉結滾動了下,嘴唇微抿:「我不想嚇到你。」
說完,他竟直接轉身就走了。
謝晚凝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眉頭蹙的死緊。
她怎麼覺得,陸子宴是真的很介意裴鈺清的存在。
還不是那種單純介意自己未婚妻同別的男人走太近。
一個隱隱的猜測才淺淺閃出,就被她立刻否決。
陸子宴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他但凡對她有一點情意,夢中的她都不會是那個下場。
現在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那極端的驕傲作祟罷了。
至於解釋?
她夢境為真的話,那他跟劉曼柔孩子都有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夢中那兩年的後宅生活,劉曼柔的挑釁、羞辱,他的冷待薄情,兩個貼身婢女,爾霞被他收為妾氏,爾晴被他下令杖斃,她鬱結於心,吐血而亡。
她還能對他有什麼期待?
這些還不夠叫她死心的話,那她也太自輕自賤了。
手腕被輕輕握住,溫潤的聲音自身側響起,「你面色不太好,去前面涼亭歇歇吧。」
謝晚凝被他拉着走,垂眸看着腕間男子指骨修長的手,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