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避開僕婢單獨在裏頭賞花,說關係清白都沒人會信。
不過大家都是有眼力見的人,就算品出些味兒來,也沒有人會當眾發問。
就連陳然,也只是冷冷一笑,不說話了。
見他這般模樣,眾人才驚覺,前段時間才跟謝家姑娘退親的陸世子也在此。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古怪起來。
有膽大的出於好奇,小心側目看向這位京中炙手可熱的冷麵世子,不過一眼,立即被嚇的收回視線。
實在是陸子宴此刻的神色過於嚇人。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笑容明艷的少女,目光猶如利刃,鋒利可見骨,似在等她一個解釋。
謝晚凝卻視若無物,只對着眾人微微頷首道:「此地甚美,諸位慢觀,我便先行一步,不奉陪了。」
古怪的氣氛下,除了曹瑩兒笑着留了兩句外,無人說話。
陸子宴牙關緊咬,最後看了裴鈺清一眼,轉身跟了上去。
裴鈺清眉頭微蹙,不欲同這些賓客周旋應酬,面前卻攔了道身影。
「早聽萱兒說過,貴府的琉璃花田內能見着京城所有的花中名品,」曹瑩兒仰着頭,笑意盈盈問道:「不知可有西域那邊傳來的曼陀羅藍?」
裴鈺清沒有答話,他招來一旁侍弄花枝的工匠,吩咐道:「招待好貴客。」
說着,他繞過笑意徒然僵硬的曹瑩兒,走了出去。
謝晚凝走出琉璃花田沒多久,就被陸子宴攔了下來。
他滿臉冰寒,眸色幽深,語氣卻還算平靜,「跟我說說,你們方才在裏頭做什麼?」
爾晴上前,張口斥道:「還請陸世子讓開」
她話未說完,就被陸子宴身後的鳴劍快速點了啞穴。
謝晚凝沒想到這主僕二人這麼大膽,手腕才揚起準備扇人,就被陸子宴扣住。
他似含着冰,嗓音都透着涼氣:「是在這裏跟我說,還是換個地方?」
說着,他也沒等她答話,四處看了眼,拽着她就往旁邊的假山走去。
謝晚凝只覺得手腕被扣的生疼,還未反應過來,後背就被推着抵在假山石上,刺眼的陽光被面前男人帶來的陰影擋住。
陸子宴俯身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們在裏面私會?」
「你放開我!」謝晚凝抬腳踹他,聲音憤怒:「我們已經沒有婚約,我同誰見面,是不是私會跟你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
陸子宴膝蓋一彎,身體又貼近幾分,把她的腿鎖得動彈不得,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涼涼一笑:「這就是你說的,你跟那老男人沒有瓜葛?」
「哄着我把親事退了,轉身就跟這老男人私會?」
說到後面,他面色徹底繃不住,涼薄的嘴唇貼近:「嗯?你們在裏面做了什麼?」
「你鬆開我!」謝晚凝拼命轉頭試圖避開他的靠近,可下巴卡在他的虎口處,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湊近,嚇的聲音都發顫:「陸子宴,我們有話好好說!」
「怕什麼?」陸子宴目光落在女孩紅潤的唇上,指腹緩緩摩挲了會,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冷嗤道:「晚晚忘了,你之前是很願意的。」
那些她歡喜他歡喜的不得了的日子裏,這個姑娘一點也不扭捏,將愛意直白展露。
他們單獨相處時,只要他想,他早可以親吻她。
但他始終守禮,沒有越雷池一步。
那現在呢?
這些年來,他放在心尖上珍之重之的姑娘,卻跟別的男人在花房私會。
那個病秧子都對她做了什麼?
思及此,陸子宴眸光驟冷。
覆唇而下。
炙熱的氣息逼近。
還在掙扎的謝晚凝瞳孔驀然放大。
這個攜帶怒意,本來只想一觸即離的吻,在碰上她柔軟如花瓣的嘴唇時,脫離了它原本的目的。
變得輕柔起來。
陸子宴呼吸短暫一滯,很快,扣住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一發不可收拾。
第四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