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是夜間,很多女人都是從榻上直接被提出來,衣衫不整。
有個婢女尖叫聲太大,被一刀砍斷了頭顱,剩下的便被嚇的再也不敢出聲,就連哭都死死壓抑着。
謝晚凝看見假扮裴鈺萱跟裴琳的兩個婢女也被提了出來,沖天的火光下,兩個姑娘面上全是驚慌,細嫩的臉龐佈滿淚水,大刀就架在她們的脖子上。
賊人知道這兩個是京城貴女,不同於對侍女的粗慢,而是調笑着命令她們自己脫衣裳。
兩個姑娘手抖的不像話,卻捂緊胸口不肯脫,賊人不耐煩,蒲扇般的大掌猛地揮下,一個巴掌將人扇倒在地,衣裳撕碎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
顫顫巍巍的胸乳暴露在夜色下,周圍賊人大笑起來。
姑娘失聲尖叫,卻被摁倒在地,衣裙被撕的粉碎,纖細瘦白的腿不斷踢打,又被毫不留情的分開。
女子的絕望、驚駭、掙扎、無助,男人的掠奪、兇殘、破壞、狠厲。
謝晚凝將一切看在眼,目眥欲裂,嘴卻被鳴風死死捂住。
「咱們該走了。」
這邊的守備徹底鬆散,是離開的最佳時機。
對比謝晚凝燃燒理智的憤怒,鳴風沉着冷靜的很,他回頭最後看了眼那慘烈的一幕幕,道了聲得罪,手攬上謝晚凝的腰,身形一躍,悄無聲息離開了樹梢。
越過牆頭,卻不是逃出生天。
十幾名黑衣男人,站在不遠處,見到有人出來,面色都是一亮。
鳴風眼神冰冷,速度半點都沒慢下來,幾個騰躍變越過這些人,口中吹了個飛哨,隱隱有馬蹄聲響起。
他一手抽出腰間佩劍,抵擋後面追來的賊人,一手自懷裏取出一枚指環遞過來,「西北方向不到五十里是北大營的駐紮地點,拿着這枚指環,可以請來救兵。」
這是陸子宴離開前想要留給她的信物,當時被她拒絕,現在兜兜轉轉又到了她的面前。
事態緊急,裴鈺萱還等着她來救,謝晚凝沒有扭捏,當機立斷接過指環,翻身上馬。
她馬術不錯,就算是不曾磨合過的戰馬依舊駕馭的遊刃有餘。
身後的追兵被鳴風一人擋下,謝晚凝早知道他武力非凡,但金朝派來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蹲守這邊缺口的只有十幾人,可一旦開打,必定會有援兵趕到。
裴洱已經凶多吉少,希望鳴風不要出事
胯下戰馬跑的飛快,廝殺聲漸遠,謝晚凝卻不敢放鬆,這樣多人的性命系在她身上,她一手握着指環,一手勒緊韁繩。
忽然,疾馳的馬腿被絆住,馬身猛地前傾,謝晚凝從馬背上狠狠栽落
這樣快的速度,像她這種沒有半點武功的柔弱姑娘,真摔在地上,不死也得受重傷,但腰間一緊,在摔倒的前一瞬,被箍進一個冰冷的懷裏。
這是一個頭戴皮帽,鼻樑高挺,眉眼深邃身穿異族服飾的青年男子,見她望過來,還衝着她微微一笑。
謝晚凝心都涼了半截。
兩邊的樹林裏嘩啦啦出現一行人,都是扮做汗人的異族男子,正笑着對抱着她的男人嘰里咕嚕說着些什麼。
那男子聽了會兒,操着一口不純正的汗語道:「你是陸子宴的夫人?」
謝晚凝眉心猛地一跳,「你找錯了人,我的夫君另有他人。」
「不會錯,」那男子朗聲笑道:「夫人不知,你的畫像在下早已看過。」
說着,他笑聲更大,「你們大汗人確實聰明,卻也太過自作聰明。」
「是誰把我賣給你?」謝晚凝眉頭蹙的死緊,「大皇子?」
今日她們來姻緣廟的事,只有家裏幾人知道,來溫泉山莊更是臨時起意。
男子卻沒有給她解惑的意思,只笑道:「夫人不要把話說那麼難聽,在下只是久仰夫人美名,特意冒着極大風險前來請夫人一見。」
「你想擄我走,用來威脅陸子宴?」謝晚凝扯了扯唇,「喊你來的人是不是跟你說,陸子宴深愛我,我一個人足以影響北疆戰局?」
男子笑而不語。
謝晚凝道:「那他們有沒有跟你說,我去年便棄了陸子宴
第一百七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