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她穩了穩心緒,嘲諷道:「得你陸世子一句真話有多難,我當然要聽真話。」

    就像沒聽見她的譏嘲,陸子宴深深的看她一眼。

    向自己心愛的姑娘承認自己非同常人的極端愛意確實需要勇氣,他面色難得帶了幾分躊躇。

    「真話就是,」遲疑半晌,他艱難開口:「我想讓你滿心滿眼只有我一個,只信賴我,只在意我,不能有其他任何人分散你的注意力。」

    不僅如此,他還想讓這個姑娘所有的情緒,無論是歡喜還是憤怒,悲傷或者哀切,都只能因他而生,也因他而滅。

    她對那個婢女太好了。

    好到他看不過眼。

    好到他嫉妒。

    他尚且不能得到她的溫柔笑意,可那個婢女卻日日可見。

    他見過她同那個婢女相處的模樣,她們交談親昵,語氣自在,互相信賴。

    那一日,終於抓到那婢女的錯處,他藏匿許久的殺意便不想再忍,幾乎想都沒想就吩咐了下去。

    他手染無數鮮血,做下許多錯事,死在他手上的眾生,有好有壞,他從不曾後悔過。

    只有這件事,叫他痛不欲生,每每想起悔之莫及。

    那些她不在的日子裏,他時常會想,若他再寬柔些,不要那麼容不下她親近的人,她沒有氣急攻心,是不是就不會那麼快毒發。

    七心引並非無藥可救,他總能想到辦法,總能救活她。

    可當時的他被嫉妒蒙了心,這件事的後果是讓她身中劇毒,含怒而亡。

    若能料到結局會是那樣的慘烈,他便是再嫉恨,也絕不會動那婢女分毫。

    他才將自己那畸形的獨佔欲展露冰山一角,謝晚凝卻已經聽呆了。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原因竟然是這樣。

    「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過?我身邊只剩爾晴這麼一個說貼心話的人,你」

    她眼眸緩緩睜大,「你知道在家廟那幾個月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若沒有爾晴相伴談天,她恐怕要被那監牢般的枯燥孤寂逼瘋。

    「我知道,」陸子宴苦笑着點頭,「我夢見過,我後悔了,晚晚,我悔之莫及。」

    他後悔將人留在家廟,讓花骨朵年紀的姑娘,變得沉默寡言,變得不愛言笑。

    真是荒謬。

    爾晴死的那樣悲慘,竟然是只是因為她足夠忠心,足夠體貼。

    足夠對她好。

    那樣的孤寂絕望里,她一共就那麼點溫暖,他都容不下。

    這就是他說的愛。

    太荒謬了。

    她的眼神太冷,陸子宴被看的心尖酸澀,唇角扯了個苦笑,「晚晚,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

    他如何有臉來問這樣的問題的!

    謝晚凝僵硬着身體,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揚手甩了過去。

    「你若是因為爾晴讓陸雲培受傷而處死她,都比現在這個理由叫我來的能接受些。」

    「若是你被人害到這般境地,你會再給一次他傷你的機會嗎?」

    其實閨閣女子那點花拳繡腿,就算陸子宴受傷再重些,他也能躲得掉,還能隨手反制,可他只是本能的抬了抬手腕,又瞬間止住動作。

    所以,這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了他的臉上。

    都說打人不打臉,這是陸子宴前世今生,兩輩子第一次挨掌摑,她力道用的不小,清晰可見幾個指印落在他那張俊臉上。

    謝晚凝沒想到他躲都不躲,這一巴掌打完,心裏不可避免的有些發慌,指尖因為用力而發顫,很快被他握住。

    「疼嗎?」陸子宴垂眸看向她紅透的指腹,蔥白似的指節,一點點紅都很顯眼,他輕輕揉了揉,淡淡道:「想罰我不用自己動手,傷着你怎麼辦,你發句話就行,我自己來。」

    「跟他和離,留在我身邊,我隨時任你罰如何?」他語氣平靜,帶着些微的蠱惑,「我欠你的,你自己來討回去,我絕不反抗。」

    他指腹粗糲,緩緩按揉她的指尖,謝晚凝屈指想收回手,卻被他一點一點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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