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再次被叩響。
裏頭的兩人都恍若未聞,沉默對峙。
陸子宴許久沒有說話,直到謝晚凝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才道,「你對他真就一點不生氣?」
不等她出聲,他繼續道,「真要跟他回去?」
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幾次,謝晚凝的不耐已經快忍不住。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生不生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來教我該怎麼做。」
「我的確沒你們聰明有心計會騙人,但我是個人,我也會思考,」
「生不生氣,該如何生氣,我自己會做主。」
說着,她冷笑質問:「你是真的打算繼續耍賴?」
陸子宴不語,只是垂眸,讓目光鎖定在她面上,眼神深邃專注。
謝晚凝又煩又厭,偏頭避開他的視線,然後,他就這麼看着她的側臉。
不知過了多久,再度開口時,他嗓音有些微啞。
「第二次…」他道,「這是我第二次容許你跟其他男人離開,也是最後一次,我發誓。」
謝晚凝簡直要被這人的不要臉氣笑。
分明是他強擄她過來,她的夫君只是來救她,放在他口中,好像是他吃了多大的虧,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她哪裏知道,陸子宴何止是覺得受委屈,決定放她回去繼續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對他來說,簡直比挖心撓肺還要難受。
熟悉的絞痛從心臟開始蔓延,疼的他又開始紅了眼,可就算如此,他也捨不得眨一下眼睛,依舊定定的看着她。
「你大概還不知道,今日我已經恢復了真實身份,被封為鎮北王。」
謝晚凝有些發愣,旋即肩上一緊,整個人又被他圈進懷裏。
「明年我會去北疆戰場,等我得勝回朝,儲君之位也會是我的,」
陸子宴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嘴唇輕吻着她的耳垂,緩聲道,「最多一年,你不在身邊的日子,我最多只能再忍一年,一年過後,他還敢繼續勾着你,我會把他剁成肉醬餵狗。」
他聲音狠戾,殺意簡直要融進骨血里,謝晚凝渾身一僵,心中大駭。
除了這幾次臭不要臉耍無賴外,這人向來言出必行,他說要把裴鈺清剁成肉醬餵狗,真到那時候,他甚至不會換別的方法收拾人。
懷裏的姑娘嚇的不輕,陸子宴卻沒有及時安撫,他自己也被『一年』這個期限,恨的齒間染血。
前世,他們成婚尚且不足兩年,而今,他卻要容忍她跟其他男人繼續相處一年。
但凡有點血性的男人,都做不出看着自己的妻子,去跟別人濃情蜜意,鴛鴦交頸。
何況是別人多看謝晚凝兩眼,都恨不得將人剝皮抽骨的陸子宴。
可他能怎麼辦?
這個姑娘鐵了心要跟其他男人走,而他的佈局也沒到不懼千夫所指,萬人為敵的情況
以他現在的實力,強留不下她。
他倒是想直接一槍挑了那個病秧子,可他還有理智,理智告訴他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
「你還會允許他碰你嗎?」
陰冷的聲音自耳邊傳來,謝晚凝真是脊背發涼,汗毛直豎。
「算了,不用說了。」大概知道她說不出什麼動聽的話來,陸子宴低笑了聲,一手握住她的腰,親吻耳垂的唇緩慢下滑,落到她的頸側,叼住了一塊軟肉
「你別這樣!」謝晚凝慌忙偏頭躲開,伸手捂住那一塊地方。
陸子宴停下動作,慢條斯理道:「那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讓我在你身上留幾個印,要麼你親親我。」
說着,他偏着頭對着她輕輕一笑,「你從來都沒主動親過我。」
話語間的酸意,謝晚凝聽了個一清二楚,她牙都被酸倒,咬牙道:「如果我都不選呢?你是不是又要來強的?」
此話一出,室內再度安靜下來。
昏暗的燭火下,陸子宴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一動不動,並沒有如他所說,動嘴開啃。
良久,他深吸口氣,鬆開手,後退幾步,定定的看着面前這個倔強狠心的姑娘,道:「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