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連夜去你閨房,是想找你敘舊?」
他的聲音是難得的輕嘲。
給謝晚凝聽的眉梢微挑,小心看了看他的臉色,試探道:「你在不高興?」
裴鈺清:「沒有。「
「就是在不高興,」謝晚凝睨了他一眼,解釋道:「別不高興啊,他沒對我做太出格的事。」
「太?」裴鈺清緩緩重複了一遍,神色不明。
謝晚凝愣了一下,終於品出點味兒。
她唇角彎出一個弧度,開口道:「確實沒太出格,他也就是像你現下這樣抱着我來着。」
裴鈺清呼吸一滯,良久沒有說話。
既然決定說出來,她就打算坦白的。
謝晚凝又繼續道:「他還讓我等他回來,說回來後會求得我爹娘的同意,再次將我許配給他,讓我離你、離所有男人都遠些。」
「當時的他氣勢洶洶,一副我不答應,他就不走的樣子」
「那個情況下,我不敢激怒他,只能忍氣吞聲應下。」
現在回想起被陸子宴堵在閨房床榻上的那一晚,謝晚凝依舊厭恨之氣難消,握住他衣襟的手猛地用力,惡狠狠道:「也就是那天過後,我決定找個人把自己嫁了,徹底擺脫他。」
被男子夜闖閨房,強行摟抱,還威逼她等他
光是她的描述,裴鈺清都能想到這個姑娘當時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發頂,語帶後怕道:「都是我不好。」
都怪他沒有預料到那人會如此喪心病狂,還信誓旦旦自己會護的住她。
那一晚,若是那人真想對她做點什麼,他再如何補救什麼都晚了。
「你確實不好,」謝晚凝哼了聲,依舊有些耿耿於懷:「讓一個姑娘家主動求娶兩次,你還口口聲聲說喜歡她。」
裴鈺清苦笑:「我錯了。」
「你是我第一個想嫁的人,但你若是不同意,我也不能強逼着你娶。」謝晚凝道:「你知道你剛剛要是沒有挽留我,我會如何嗎?」
「我就去嫁給別人,無論是我外祖家的幾個表哥也好,還是我叔父的座下弟子也行,只要能在三個月內娶我的,無論是誰,我都嫁。」
反正她嫁豬嫁狗,都不可能老老實實地等陸子宴回京。
裴鈺清已經聽的愣了神。
直到此刻,他才算明白,這姑娘有多抗拒跟陸子宴再續前緣。
在這之前,裴鈺清跟陸子宴的想法差不多,總覺得她是被陸子宴經年累月的冷待,加上臨近婚期前養了個外室的緣故,才寒了心。
但他們之間的情意做不得假,等陸子宴多說幾句好話,耐着性子哄哄,說不定她兜兜轉轉依舊還是會嫁給他。
他不敢草率答應娶她,除了顧忌自己身體的原因外,更多的還是怕她日後會後悔。
他不捨得讓她後悔,但真的訂了婚,成了親,他更不會捨得將人放走。
就像現在,他才將人抱進懷裏,就再也舍不下了。
他緊了緊雙臂,低頭吻上懷裏姑娘的發,輕輕道:「晚晚,我不會讓你後悔自己的選擇。」
就算是借用婚事來擺脫其他男人又如何,他是她第一個想到的人,足夠了。
見獵心喜,那也是喜。
她是喜歡他的。
謝晚凝莞爾一笑,將臉埋入他懷裏,心裏也是暗道怪哉。
他們這般親密之態,她竟然沒有半分不自在。
最喜歡陸子宴的那段日子,她也愛黏着他,一日不見都想得慌,只要他在京城,她每每都耐不住性子跑來見他。
只是那人總是冷着長臉,她不敢靠太近,兩人獨處時,也鮮少有什麼熱乎話說。
當時她只覺得他不夠貼心,現在回想起來,青梅竹馬相伴長大,他們最親密的時候,竟然都在她提出退親後
那個手握長槍的少年,在他們還是未婚夫妻時,對她確實是克制的。
或許是旁觀者清,已經跳出那段沼澤的緣故,謝晚凝竟忽然能體會到屬於陸子宴的一絲絲感情了。
他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