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喬嬌,簡直莫名其妙。
難道都是被喬俏害,還能因此生出特別的情意?
要說同仇敵愾也就算了,現在她分明想給喬俏求情,然後她說話的立場是,大家都是被禍害的人?
「你自己妹妹願意原諒,我管不着;但是讓我也原諒,想多了。」秀兒直截了當地道。
喬嬌道:「不是我想幫她求情,只是到底,女子嫁人只一次。讓她嫁一個這樣的人,實在是」
那守正不僅身份低微,還是個鰥夫,有一兒一女,喬俏是去給人做後娘的。
喬嬌實在不理解,為什麼父親要這樣作踐妹妹。
恨歸恨,可是也到底於心不忍。
從小到大,她對喬俏的態度,都是這般糾結。
「實在是活該!」秀兒不客氣地道,「行了,沒工夫跟你廢話。要就是這件事情,我替娘娘回絕了你。要是下次來告訴我,喬俏天天挨打,或許我會帶着你去見娘娘,讓娘娘也高興高興。」
喬嬌的傲氣,讓她能堅持挺到現在已經不容易。
很快她就咬着嘴唇鎩羽而歸。
崔小球多看了秀兒幾眼。
秀兒走過來,看嫣然正在和他下棋,道:「我的小祖宗,這棋子乾淨嗎?還有,這石桌上一層灰塵,都蹭到袖子上了你們幾個,是怎麼照顧姑娘的?」
嫣然吐吐舌頭:「母妃喊你了!」
秀兒卻不信。
嫣然:「真的,剛才小丫鬟出來探頭探腦看了你好幾次了。而且你這麼威風,罵走了討厭鬼,快回去和母妃說說。」
雖然知道是支走自己,秀兒還是擔心進去了,只是不放心地叮囑丫鬟要打水來給嫣然淨手。
等她進去後,嫣然對崔小球解釋道:「秀兒有潔癖。孔大儒送給我母妃一副圍棋,每次下過之後,秀兒都得把所有的棋子,一顆一顆用水沖洗一遍。這要是用布做的,都得被她洗爛了。」
崔小球道:「孔大儒,送過王妃娘娘圍棋?」
「對啊!」嫣然得意,「你看過我母妃手腕上的那手串嗎?」
「你說玻璃珠還是佛珠?」
崔小球觀察入微,即使沒見唐竹筠幾面,也看得清記得牢。
「佛珠,那是弘恩大師送的。」嫣然道,「我母妃厲害吧。她嫁給我父王的嫁妝,是皇祖父賞的!」
總之,別人求見都見不到的人,都很喜歡母妃。
她母妃,天下第一受人歡迎。
崔小球道:「四中取二了嗎?」
嫣然聽錯了,以為是「寺中取而得之」,便道:「當然是寺中取來的了,還是弘恩大師主動送的呢!母妃說,將來我成親,給我做嫁妝!棋子給哥哥,我看着頭疼。」
「佛珠也講緣分。」崔小球道,「最好不要轉贈,或許可以一直保佑王妃娘娘。」
「啊?是這樣的啊!那就算了。」嫣然道,「我本來也不喜歡這些東西,就是覺得或許戴上,佛祖保佑我讀書靈光一點。不靈光就算了,反正我也不考狀元,最要緊的是我母妃好。」
崔小球笑了笑道:「還繼續下棋嗎?」
「繼續繼續!」
嫣然表示,她不僅「學會了」象棋,還能大殺四方,晚上要回去虐一虐哥哥!
凜凜:小飛象,惹不起。
與此同時,王府里。
宋景陽、淮上正在和晉王一起分析喬俏嫁人這件事情。
他們關注的焦點,也在廣安門守衛這個身份上。
三人都面色凝重。
宋景陽偷偷踩了淮上一腳,示意他說話。
淮上一臉莫名其妙。
為什麼讓他說話?
因為你是單身狗,被王爺打了就打了,我挨打可是有人心疼的。
可是宋景陽不能說,他只是默默地塞給淮上一把銀錁子。
淮上:我並不想當出頭鳥,可是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王爺,」淮上收錢辦事,慢慢開口,免得壞了信譽,下次沒人關照這種賺錢的生意,「您覺得,這安排,是想要謀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