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笑着起身,目光流轉於二人身上:「我只收兩個徒弟足矣。」
潘玲兒心性單純,聽罷,低着頭不語,心中卻焦急萬分。
蕭秋月則跟着起身跪在黎然面前:「請受徒兒一拜。」潘玲兒見狀大惑不解,見黎然一臉笑意,這才反應過來,忙跟着跪了下來,語氣頗為不平靜的低語:「徒兒叩見師傅。」
黎然伸手扶起二人,笑道:「做我徒弟不用這麼多禮,我見不得跪拜。」
「可是那婉如姑娘?」潘玲兒好奇的問。
黎然淡淡一笑:「我收徒只為找貼心的心腹,婉如心思婉轉,心機太深,來路不明,我定然不能要的。」說着又看着二人道:「我雖是找心腹,卻也是真心要教你們茶技的,就如我之前所說,若是你們願意,還可以教你們更多的東西。」
潘玲兒聽罷,心中高興無比,臉上洋溢着歡快的笑容。
蕭秋月淡淡點頭:「師傅,之前秋月是有隱瞞的,不知師傅可願聽?」
「就等你這句話了。」黎然點了點頭,拉着兩人坐下。
蕭秋月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輕聲道:「秋月本是名採茶女,家住靠近南玉國邊境的小村莊裏,家裏幾畝良田都種了茶樹,日子倒也逍遙自在。母親雖然是個茶農,但卻出身高貴,是戶部侍郎閆鄭青的庶女,與我爹爹是在茶市上認識的,從此便隨了爹爹遠走他鄉,落戶於小村莊中。在秋月十歲那年,爹爹因為得罪了一個外地來的官紳,被活活打死,秋月清晰的記得,母親抱着我曾說,那官紳是閆鄭青的遠戚,只因覺得我娘親丟了他的顏面,便要至我爹娘於死地。母親託了同村的另一個採茶女將我帶離,秋月不願,乘夜返回,卻只見到母親的屍體!」蕭秋月說着,臉上落下兩行清淚:「秋月便開始一路乞討至大威城,入城後,又故意被人所騙,賣至香滿樓。三年的青樓生活,秋月只求為爹娘報仇。」說着跪在地上:「秋月知道,師傅不是一般的女子,師傅的膽魄曾令秋月折服,只恨不能像師傅一樣,所以秋月來尋師傅,說沒有私心是假,但秋月真心想跟着師傅,求師傅收納!」說罷頭狠狠的磕到了地上,也磕到了黎然的心坎上。
黎然久久沒有說話,不是在猶豫,而是在震驚,蕭秋月的言行不得不讓她刮目相看,自己能有今天,家世、外力無一不全,可是她,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青樓女子,卻在堅持!
一邊的潘玲兒抹着眼淚,怯怯的看着黎然:「師傅,秋月姐姐真的很可憐!」
黎然幡然醒悟,忙上前扶起蕭秋月,伸手擦了擦其臉上的淚珠:「我沒有說話不是代表不同意,只是在為你震驚。我何其有幸才有今日,而你卻是真正的堅強,對於你,我自愧不如!父母之仇,不可不報,卻不能衝動,我相信你也明白,不然也不會潛伏青樓三年,毫無表露。我既已經收你為徒,那你就是我的家人,我黎然的家人定然不能被委屈了!」
蕭秋月震驚的看着黎然,猛地又跪了下去:「師傅!有您的話,秋月願為您做任何事!」
「我不需要!」黎然有些怒了,一把拉起蕭秋月:「我告訴你,就在昨天,我剛剛失去了一個和你們一樣的家人,是為了救我而死!我只要你們好好的,不需要你們為我拼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運,也是對我最好的守護!」
看着漸漸平靜了下來的蕭秋月,黎然嘆了口氣,苦命之人何其多,這是一個多麼不平等的世界:「明日我就讓玫瑰去幫你贖身,你留在這裏。還有玲兒,我會和一品茶樓的掌柜子說的,你也留下。」
潘玲兒乖巧的點了點頭:「玲兒要回去收拾些東西,這些日子一直蒙掌柜照顧,住在店中,玲兒還要去謝掌柜收留之恩的。」黎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有情有義才是她想看到的。
「師傅,我不能住在這裏,我要回去。」蕭秋月想了想看着黎然道。
「為什麼?」
「師傅,秋月所在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地方,對師傅定然是有幫助的!」蕭秋月堅定的回答。
黎然搖了搖頭:「不用,我不需要你為了我犧牲什麼!」
「師傅!」蕭秋月重重的叫了一聲:「不為師傅,就算為了自己,秋月也不能離開!何況,師傅您能被刺殺,那麼殺你之人何其勢大,師傅是用人之際,秋月能幫上師傅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