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竹在胸的楊玄此刻只覺得大禍臨頭。
潘永竟然誣告他才是幕後主使。
楊恆這時起身,恰逢時宜的給楊玄補了一刀:「父皇,兒臣認為二弟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我大隋立朝一百五十餘載,從未發生過兄弟鬩牆之事,二弟又怎會這麼做!」
楊斐一臉震驚的看着楊恆。
臥了個大槽,這楊恆是真的狠啊,你這個時間點來強調大隋朝沒發生過宰兄殺弟且為樂的事,不就是想落井下石,讓楊儀弄死楊玄,從而杜絕兄弟鬩牆之事的發生嗎?
這就差明着說:老爺子,咱們朝一百五十年沒發生這種事,到您這就發生了,傳出來後丟誰的臉?
丟的您的臉啊!
果不其然,楊儀狠狠一拍桌子。
「楊玄,你太讓朕失望了。」
「老大說的不錯,大隋朝立朝一百五十餘年,自高祖開始,從未有過兄弟鬩牆之事發生,從前沒有的,今後也不能有,否則朕又有何臉面下去見列祖列宗。」
楊儀說着,目光落在了楊恆身上。
「老大,你說說看該如何處置老二?」
楊玄徹底慌了。
父皇竟然將自己的生死交到楊恆手中,以他對楊恆的了解,自己豈不是必死無疑。
當即,他瘋狂的磕起了頭:「父皇,兒臣冤枉,兒臣此前並不認識潘永,是兒臣在大哥的探子處得知大哥要陷害三弟,又要對潘永趕盡殺絕,因此兒臣便派人救下潘永,在此之前,兒臣根本不認識潘永。」
他這話一出,楊斐立刻就知道楊玄完了,再無翻身可能。
互相安插探子這種事,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你說出來,那就另當別論了,你敢在大皇子那裏安插探子,其餘人呢?
皇帝身邊呢?
就這一條,足夠楊玄墮入無底的深淵。
楊儀淡漠的看着失了分寸的楊玄,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
原以為拜師李勝學習兵法,他的腦子會靈光一些,現在看來不僅沒有長進,反而變得愚昧至極。
這話你敢說出來,朕都救不了你。
楊恆呆呆的看向楊玄,不可思議道:「二弟,你...你竟然在大哥身邊安插探子!」
「糊塗啊,你若是想要太子之位,大哥不與你爭便是,你為何要做出這等蠢事?」
好傢夥!
楊斐看的津津有味,這大哥也是拿奧斯卡的水平。
他不信楊恆會讓出太子之位,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想凸顯自己的兄友弟恭,側面反應楊玄的無知愚蠢罷了。
你已經完了,我就算嘴上說將太子之位讓給你,父皇也不會同意。
這麼一對比,楊斐都覺得楊恆有帝王之相。
當皇帝,你別的可以不會,但你得會演戲,不會演戲怎麼做皇帝?
一句話概括:會演戲不一定是好皇帝,可一個好皇帝一定要會演戲。
楊玄已經被打擊得快要昏厥過去,他顫抖着手指着楊恆,想要為自己辯解,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楊恆顯然不打算就此結束,朝着皇帝一拱手,道:「父皇,即便二弟在兒臣身旁安插探子,兒臣也不相信二弟會是罪魁禍首,兒臣想要當面審訊潘永。」
楊斐眉頭一皺。
大哥這戲是不是演過頭了?
按理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順勢說出如何懲罰楊玄即可,或是貶為庶民,或是流放天涯海角,怎麼還繼續演戲下去?
「准。」
楊儀胸膛劇烈地起伏,顯然被氣的不輕。
他原本就有意將太子之位交給楊恆,對楊恆自然更為的信賴,此刻楊恆表現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態度,令他這個當爹的寬慰不少,對於楊恆想要當年審訊潘永的決策給予支持。
不久後,潘永被帶到。
潘永一到,立刻朝着皇帝跪下,瘋狂磕頭。
「罪臣潘永知曉罪無可恕,甘願一死,還請陛下救救罪臣的父母。」
楊儀皺眉:「你且說來。」
潘永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