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想了一下,雖然一臉不服氣,還是收起了手裏的流星錘,側身讓了讓路,指着凌微寒道:「今天就算給南老莊主一個面子,你們倆快走吧。」
南通聖道:「黑老大,你這個情我記住了。後會有期!」
說完悄然無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凌微寒愕然地看着黑老大。
黑老大道:「小白臉,你不用看我,我還要在此地護法,你趕緊背着這個傻妞走吧,南家有個這麼蠢的後人,也是活該!」
聽他這話,凌微寒心裏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畢竟沒有人希望聽到自己的對手一文不值的話。
不過,此刻還是走為上計。
凌勝雪這邊走了半響,忽然聽到了細細的琴聲如涓涓細流,斷斷續續地傳來。越走近那琴聲便越清晰越宏大,百川匯流,如長河落日,又如大江東去。這熟悉的感覺,令凌勝雪不由得興奮起來。
狹路盡頭,出現一座石室,果然看見易潮生坐在一張蒲團上彈琴,旁邊香爐上輕煙纏繞。
凌勝雪快步走近前,只見易潮生衣冠整齊,閉目養神,看來沒有什麼異樣。凌勝雪的表情變了:「潮生,怎麼是你?」
易潮生沒有睜開眼睛,手也沒有停止奏樂,只淡淡道:「沒錯,是我。」
凌勝雪道:「你不是去海邊了麼?」他忽然醒悟,易潮生出現在這裏只剩下一種可能。
易潮生嘆了口氣,一入寂滅島,從此無還路。他也沒辦法改變。
凌勝雪見他嘆氣,便問:「你見過琴劍魔,你什麼時候投靠他的?」
易潮生手停住了:「倒也不能說投靠吧,寂滅島又不是個門派,何況我還是寂滅島渡船人。」
「就算不是吧。」凌勝雪點頭,「那你說說你怎麼認識他的。」
易潮生睜開眼睛:「你記得我的天生頑疾吧……」
凌勝雪道:「記得,心絞痛。」
易潮生道:「偏生這島上獨有的毒草反而能醫我。」
凌勝雪沉默了片刻,問道:「醫好了?」
「醫好了。」
「那你?」
「師兄,實話告訴你吧,琴劍魔已經閉關了幾年,再過半月便要出關了。可惜這兩日寂滅島突然異變,似乎有地動山搖之勢,島主為了防止有變必須提前出關。我們都在此為他護法。」
「所以黑老大、百病書生現在都在這裏為他護法??」
易潮生點頭:「沒錯,島主命我與百病書生、黑老大等人在此護法了。」
凌勝雪道:「為什麼一上島時你不告訴我這些?既然你認識琴劍魔為何不引見?」
易潮生皺起眉頭:「師兄,真抱歉,我不想騙你,只不過島主吩咐了在他出關之前不見任何人,不聽任何事。只有他下命令,我們不能找他。」
凌勝雪見他凝眉不語,便道:「我還有朋友在另外的密道里,我叫他們過來。」說罷欲取出懷裏的傳音鈴。
「不用了。」易潮生突然道,「我不能讓你過去。要不你就留在這裏,我們師兄弟彈彈琴下下棋,島主只有幾天就會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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