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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開口，纖弱的美婦便立即抬起頭來，水潤的眸子裏綻放出明艷的光彩，身上泛灰的粗麻衣服與她的驚人美貌明顯格格不入：「凡兒，可是要告訴母親你賺回來有靈石了？！母親知道，你昨日出去了很久……」
美婦詢問的言語中，有着濃濃的期待。
「你知道的，我們先前抵押衣飾換來的靈石已經快要花光了，」周氏縴手絞着手帕，上面繡着有極其精妙的圖案。
這繡花手帕是她唯一沒有拿去當鋪換靈石的東西。
一來是因為此物已經是她過去奢靡生活僅存念想，周氏捨不得；二來則是因為這東西放到當鋪這種折價極低的地方，實在也換不來半顆靈石，還倒不如她自己留着划算。
雖然張口對年幼的兒子要錢實在叫周氏難以啟齒，可她一想到這幾日裏的大額花銷，就覺得這臉面也不是那麼難以放下的東西了。
「母親昨日路過脂粉店看見有我以前最愛的那款脂膏……還有，里兒也好幾日沒有吃過燕窩粥了，以前我們哪有一日能離了這些東西的？」按照周氏以往的性子，她哪裏會有興致同自己的兒子細數這些？
今日提及，也確實是因為自己說起的這幾筆花銷有些不應該了。
況且再要沒有靈石進賬的話，他們母子三人恐怕真得餓死街頭了。
周一凡原本是想告訴慕初月有煉丹師願意收自己為徒的事情，可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是問他要靈石的。
原本忐忑中又有些欣喜的心，此時不知怎麼的，忽然感覺到了有一絲難以遣散的涼意。
一開始想要分享出的喜悅，鬼使神差的也就被小小少年給吞咽了回去。
「嗯，昨日是得了些靈石……」
周一凡後面的話還未說完，便聽見周氏將其迫切地打斷，縴手徑直伸了出來，上面還飄着有那款脂膏的特殊香氣：「靈石有多少？快拿給母親看看！」
周一凡猛的抬頭與周氏對視，卻見對方的目光根本就沒有放在自己的臉上，而是緊緊跟隨着他小手上的動作。
直到……他將靈石從懷裏抓了出來。
「哇！竟然有這麼多~」周氏緊蹙的眉宇瞬間舒展開來，臉上笑得燦爛。
這樣的笑容，周一凡只在父親送與她奇珍的時候見到過。
周氏寶貝地將靈石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細數着：「一、二、三……十七、十八！竟然有十八個！那豈不是靈石又夠再買一盒香粉了？！」
香粉？？？
周一凡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立刻對周氏提醒道：「母親！我們現在哪還有閒錢去買這種奢侈玩意？這筆靈石是我們母子三人接下里很長一段時間的花銷！您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揮霍了！」
周氏沒想到兒子竟然會如此果斷的阻止自己，難以置信的表情即刻浮現到了臉上。
「不就是一盒香粉？難不成區區一盒香粉的錢你也捨不得讓母親花？過去咱們可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些東西的！凡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就因為母親現在沒本事賺靈石，你就開始嫌棄母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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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落魄世家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