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地，徐行川在抓娃娃比賽中落敗了。
雖然他後面也逐漸掌握了竅門，成功提高抓娃娃效率，但孟凝從頭到尾都非常穩定，最多花3個幣就能夾起一個娃娃，順利的時候，花1個就夠了。
用掉最後一個代幣時，徐行川無奈笑笑：「又輸了啊。」
孟凝瞥他一眼，平靜道：「你的進步速度挺快的，如果繼續比下去，我不一定能贏。」
「這算是在安慰我嗎？」
「我只是在陳述我的想法，但如果你希望我是在安慰你，那你可以這麼想。」
聞言，徐行川轉過頭，有些吃驚地望着她。
如果是初三時的孟凝回答這個問題，她估計說完「我只是在陳述我的想法」後就沒有下文了，可現在，她竟然還「貼心」地加上了後半句。
他滯愣片刻，而後露出笑容。
她也是會改變的啊。
也對，她是活生生的人，並不真是亘古不變的冰山。
看樣子，她在聖弗朗科學院一定過得很開心。
兩個人一共抓了18個娃娃，都能換3張BJ的專輯了，當然，她們只換了一張。
剩下12個娃娃，徐行川用10個換了一套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數學書籍。
「聽說這一套書是以前的國外學者編著的，裏面有很多關於數學學習底層思維的內容，跟我們在學校里學的很不一樣，網上的人都說它已經絕版了，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
徐行川滿面笑容地看着這套書，臉上滿是喜色。
負責幫客人兌換獎品的社員笑道：「哈哈哈，我們還以為這套書肯定沒人要呢，結果竟然真有人換，聽我們社長說，這套書是五十年前出版的，她奶奶上學的時候就用的這套。」
徐行川彎彎眼睛：「那真的很有年頭了，可以幫我感謝一下你們的社長嗎？能靠抓娃娃換到這套書，我覺得我很幸運。」
「好哦，沒問題，不過——」社員單手支頤，手肘撐在櫃枱上，臉上浮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位帥哥，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什麼問題？」
社員猛地湊近他，眼裏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用只有她們倆人能聽到的音量問：
「請問你跟孟神是什麼關係呀？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你誒。」
徐行川一驚，下意識側目看向身旁的白髮女生。
孟凝的注意力不在二人身上，她正在仔細觀察她剛拿到手的專輯。
徐行川趕緊移回目光，低聲道：「同學，我只是她的初中同學。」
「真的假的？」社員擠眉弄眼，明顯不相信他的說辭，「只是同學的話，她怎麼會專門帶你逛學校？孟神平時可是忙得很的哦。」
這下徐行川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知道孟凝平時很忙，但是在他的觀念里，帶老同學逛逛自己的高中校園是很正常的事啊，如果他們學校舉辦活動時，有老同學過來找他，就算他再忙，也一定會抽出時間去給人當好嚮導的。
不過再仔細想想，孟凝是孟凝，他是他，他從小就是班長，為人和善熱情沒什麼不對的，可孟凝不一樣呀，她連對待祝且和嚴臨風那樣的多年好友的態度都是淡淡的。
他今天過來，都做好她只回復他一句：【好的，祝你玩得開心】的準備了，最後她卻過來帶他逛校園，還跟他夾了半天的娃娃。
難道，這說明他和她的關係已經突破「老同學」這個門檻，向「朋友」這關邁進了？
啊，太不容易了，他這段時間的問題目和送禮物作戰果然沒白費。
思及此，他向社員笑了笑，愉悅道：「那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吧。」
社員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透着一股淺淺的無語。
——她還以為能問出什麼勁爆的消息呢，搞了半天就是「朋友」啊，話說這人也夠奇怪的，朋友就朋友，笑那麼開心幹什麼？
她禮貌性笑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會代你感謝我們社長的。」
徐行川不知道這個社員是怎麼想的，他全身心都沉浸在快樂中了：「那就謝謝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