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不想改姓,又想嫁給陸家,總是不成的。甘蔗還沒有兩頭甜呢……」
「誰願意嫁給陸家了?!姐姐你老這麼說,可是要毀我閨譽?!」司徒暗香眼看謝東籬翻身下馬,往她們這邊走了過來,忙出聲阻止司徒盈袖繼續說下去。
「毀你閨譽?暗香,你這樣說未免太不厚道了……姐姐為了你的事,真是操碎了心,卻被你這樣說……」司徒盈袖也看見謝東籬走過來了,忙眨了眨眼,一串晶瑩的淚珠已經流了出來。
哭得比司徒暗香還快……
司徒暗香怔了怔。
就這一眨眼一愣神的功夫,謝東籬已經走到她們跟前。
司徒暗香忙迎了上去,擋在司徒盈袖身前,笑着道:「謝侍郎貴足踏賤地,我們家蓬蓽生輝。」
謝東籬伸出手中的馬鞭,將司徒暗香往旁邊一推,「麻煩讓讓。」
司徒暗香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當着陸乘元和司徒盈袖的面,她的臉上有些過不去了,嘴唇翕合着,也跟着流下眼淚,比司徒盈袖還要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陸乘元看得心都要被揉碎了,忙掏出自己的帕子給司徒暗香拭淚。
司徒暗香白了他一眼,扭頭道:「我自有帕子,不用你好心。」
那邊謝東籬已經目不斜視地看着司徒盈袖,冷然道:「別人男婚女嫁,願不願意,與你什麼相干?還不回去?」
一見面就是訓斥,真當他自己是長輩了……
司徒盈袖忍不住在心裏扮了個鬼臉,面上還是含淚點頭,「謝侍郎說得是,我這就回去。」
「走吧。大丞相正好有話托我帶給你爹。」謝東籬又上前一步,自顧自從司徒府角門進去了。
司徒盈袖忙對陸乘元福了一福。有些急促地道:「陸四公子,暗香,你們慢慢聊。暗香,你若是想嫁陸四公子。改名就可以嫁。不然你自己不願意嫁,可別再推我頭上。我已經為你背了不少黑鍋了,這口黑鍋,我可再也背不起了……」說着,拂袖轉身。也跟着謝東籬進去了。
司徒暗香眼睜睜看着司徒盈袖和謝東籬的背影消失在角門裏曲徑通幽的小路拐角處,心裏很是着急。
她抬眸掃了陸乘元一眼,收了笑容,正色道:「陸四公子,你聽見了,你這樣做,讓我很為難。我的閨譽因為你的孟浪,已經毀得乾乾淨淨,以後還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再說我姐姐就是嘴上這麼說,如果我真改名嫁給你。她會恨我一輩子……」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樣陸乘元心裏應該不會怪她吧?
陸乘元卻不是傻子。
司徒暗香幾番推託,特別是在她姐姐司徒盈袖明確表示只要改回本名就可以嫁的情況下,還一味拿她姐姐的外家說事,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她是真的不想嫁他……
陸乘元一顆心沉了下來。
他失望地看了司徒暗香一眼,道:「是我考慮不周,讓你閨譽蒙塵。我會想法彌補。如果你實在不想嫁,可以明說,不要推三阻四……」一句話沒有說完。已經帶了幾分哽咽之意。
司徒暗香卻再也沒有耐心跟陸乘元耗了,她特別想跟着姐姐進去……
「如果這麼想能讓陸四公子好受些,陸四公子就當我司徒暗香是這種人吧。」司徒暗香胡亂點點頭,拎着裙子轉身進去了。
她今天本來是要和司徒盈袖一起去鋪子裏看新貨。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心情了。
前面謝東籬和司徒盈袖已經走了好遠,從一前一後,變作並肩而行。
司徒暗香腳步輕靈,如同貓兒一樣落地無聲,跟在司徒盈袖和謝東籬身後。
只聽謝東籬正跟司徒盈袖說話:「……你外祖父病了,走不開。托我來看看你。」頓了頓,又問:「……你近來可好?」
只這最後一句話,聽在司徒暗香耳朵里,居然有盪氣迴腸之感。
他的聲音醇厚低沉,又不是低到聽不見,帶着溫潤蘊藉,耳朵聽了會酥酥發癢,極是動聽。
司徒暗香聽得傻了。
沒想到在人前總是高高在上,傲慢冷然的謝東籬,在人後居然還有這樣體貼關愛、放下身段的時候……
司徒暗香的眼神往司徒盈袖身上一掠而過,不可避免想起了姐姐的未婚夫慕